凌晨一点半,褚西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眼里还有惊悸,心脏突突跳个不停,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醒来之后只觉升起浓重的悲伤。
激烈的心跳逐渐缓和下来,可褚西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心底升起的焦躁,让她甚至连睁着眼躺在床上都做不到。
她起身,拉开窗帘,就着月色朝远处看。
零点的城市一片静谧,隐在夜色中,肃重中透着一点点鬼魅感,矛盾,却也奇异融合。
呆了一会儿,褚西正要关上窗户,耳朵里却传来一道如诉如泣却又透着绝望的表白声。
她愣了一下,直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再去听,却不是女人的声音了,换了一道压抑着怒气的男声,那男声……
那男声是——
肖宗忱!
褚西一下瞪大眼睛,脑子懵了一下,随即身体先于脑子一步,开了门就朝肖宗忱房间跑。
肖宗忱的房门是关闭状态,褚西却想也不想,直接拍门。
“肖宗忱,开门。”
她声音沉且稳,像是平静无波的古潭,与她之前的迅猛截然不同。
里面顿时一静,随即肖宗忱的声音响起来,“让开。”
带着克制的怒意。
里面似乎在僵持,褚西沉着脸,眯眼看了一下房门,终是先一步动作了。
她稍稍后退两步,隔出一段缓冲带,然后一个助跑,冲到房门前,腿一抬,踩上门锁,手臂也攀上了门框。
这旅馆的门上部有一个玻璃推窗,褚西就从这个三四十公分高的活动窗跃进了肖宗忱房间。
她跳下之后,看都不看肖宗忱,迅速开了门,拽着房间内的不速之客,大力扯了出去。
屋内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褚西拽了出来。
褚西头也不回,反手关上门的瞬间,狠声留下一句,“在这儿呆着!”
她一边说,一边不容挣扎地将人拽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就是一巴掌。
顾若书被褚西的一系列操作给弄懵了,都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打了一巴掌。
脸上的疼痛袭来,才一声惊叫,扑了上去。
褚西活动了一下手脚,在她冲上来的时候,直接动手了,那打人的动作既快且狠,下手不可谓不重。
吃一堑长一智,重新活过来,她怎么可能没有危机意识。
在家学习的时候,难道她就只知道学习?
呵!
惨叫惊呼声在夜里乍然响起,整个旅馆的人都被惊醒,听清楚是什么方向,都迅速朝着这边聚集而来。
旅馆的人也惊呆了,虽说开旅馆也遇见过不少奇葩事儿,但打架斗殴的还是少的。
听声音还是女的!
这时候的门锁还是普普通的门锁,里面就一个略比小拇指细的铁棍,一旦别上,除非是里面的人开门,否则很难打开门。
踹门的话,意义不大。
除非那人比较大力。
所以,旅馆的人听着里面单方面的哭喊惨叫,又惊又着急,要不是有人提醒报案,还团团转呢。
肖宗忱在褚西把顾若书拽出去的时候,就迅速跟了过来,只是在进她房间的时候犹豫了一瞬,就被关在了外面。
他叫不开门,喊来了的旅馆值班的人也同样束手无策。
肖宗忱见校长也叫不开,又怕褚西真把人打出个好歹造成难以挽救的后果,喊了两个老师,一起踹门。
第一次踹门声响起,褚西勾唇朝被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顾若书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落落大方地去开了门。
门一开,众人都是一愣,有些君子的已经避开了视线。
顾若书衬衫被扯裂,里面的白色背心也被扯得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