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小町带着大夫从门口进来,苏若琉顾不得自己方才疲惫,连忙起身给大夫腾出了位置。
大夫对着苏若琉点头示意,心中也知此刻救人迫切,片刻耽误皆有可能化为凶险。
他没有拖沓,上前把了把苏澄的脉象,微蹙了眉头,又渐渐舒展。
“大夫,小少爷他……”奶娘欲言又止,她也是府中的老人,察言观色本就是她们该有的本事。
大夫并没有回答奶娘的问话,而是伸手碰了碰苏澄的额头,又重新把了把他的脉象,他转而问道“先前是否有发热?”
“是啊是啊,大夫,小少爷他怎么样?”奶娘一听大夫的话,心中对大夫的医术更是深信不疑。
大夫此刻倒也没有初来时慌张,他注意到一旁沉默的苏若琉,微微颔首,不紧不慢道“无需担心。”
苏若琉轻轻点头,算是礼貌性的回应,她见大夫此刻并无甚担忧,心中亦是镇静了下来。
她缓缓开口“方才小弟忽然晕倒在地,摸了额头滚烫的很,我便想起在乡间时常用的偏方,让人取来了酒,只在他脸上手上擦了擦。”
“也不知如此是否不妥?”苏若琉忍不住问道。
村子里时常有人发热,发热时大多也是用此方法,毕竟每家都会自己酿上一点酒,比起花钱请大夫更方便,也更省钱。
可是村子里的人即便是晕厥,身上擦了酒,也不过片刻也能醒来。
然而苏澄,此刻还未醒来,她心中不免有了一丝不安。
“姑娘此法并无不妥,只是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偶尔为之倒是无事。不过小公子体弱,加之已有两日,虚耗殆尽,兴许会多睡上几日,我这便开个方子,待小公子醒后,先吃些流食,再让他服下。”
“多谢大夫!”苏若琉福身行礼。
“我这还有一颗至宝丹,专治风寒发热,现下姑娘可让小公子含在口中,也好安睡上片刻。”大夫将小药瓶给了苏若琉。
“多谢!”她立即将药丸放入苏澄口中。
随后,大夫又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了奶娘,再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等一下,奶娘留下,小町儿,你去送一下大夫。”苏若琉叫住了奶娘。
小町听闻,从奶娘手中接过方子,便去送大夫。
“奶娘,方才大夫说已有两日,这两日你都是怎么照顾小少爷的?”苏若琉怒声道。
“二小姐恕罪,昨日小少爷在塘边喂鱼,不慎落入塘中,奴婢也是立马带小少爷去换了衣裳,昨晚乃至今早,小少爷并无不适啊。”
奶娘闻声下跪,她知道此事是自己失责所致,推脱不得,不如早些承认,好少受些惩罚。
“罢了,日后多注意些。”苏若琉看了一眼苏澄,小嘴吧唧了两下,许是梦见好吃的了,神色不免缓和了许多,她淡淡道“起来吧。”
“是。”
这时,小町送走大夫,回屋复命道“小姐,方子已让人去抓了。”
苏若琉轻点了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得从屋外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步步急切又是阵阵有力。
彼时来人已至苏若琉跟前,居高临下,带着无尽的压迫感,还未等苏若琉起身行礼,便是一声清脆如惊雷。
秦氏扬起手,给了苏若琉一记重重的巴掌、
众人皆是一惊,唯独秦氏身后的苏琦,上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苏若琉沉下脸,轻蔑一嗤,抚着那边被打疼的脸颊,横了秦氏一眼。
即便她生在穷苦人家,又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怎么?你敢再瞪着我,可不是禁足这般简单了。”秦氏从苏若琉的眼神中看见不甘,心中亦是微微一颤,但她好歹也是苏府的当家主母,怎可露出半分怯意?
“就是,一个野种而已,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