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搀扶着她的黎妈妈和春兰姑姑冲到里屋,无视听到动静后站立在床边的经御晟,坐到床头轻轻抚摸着梁安夏苍白的小脸,看着昔日活蹦乱跳的女儿双眼紧闭的昏迷在床,忍不住再一次小声抽泣起来。
其实早在众人到达之前,经御晟已经亲自拿着屋内洗漱的毛巾,替梁安夏简单擦拭了脸颊与双手沾染的灰尘,此时,昏迷中的梁安夏丝毫不被外界的声响所打扰,像是一个沉睡的瓷娃娃,精致莹润,却又尽显羸弱惨白之感,看得让人颇为心疼。
随后进屋的梁宇政大步走到床边,看着宝贝女儿居然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差点没忍住直接情绪暴走,无视君臣之礼,他不虞地看向经御晟,却借着烛光看见了对方嘴角深深浅浅的淤青,片刻地愣神后,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出言责备的冲动,转过头温柔地俯下身,搂住自家夫人的肩头无言安慰着,随后,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语气担忧地问道,“夫人可曾替笑笑把过脉了,女儿的身体情况如何?”
此言一出,不仅是萧毓戛然停止了哭泣,连带着经御晟也忍不住微微一愣,果真是印证了关心则乱,他们怎么就忘记了,如今便有一个安心可靠,医术高超之人在此。
蓦然回过神来,萧毓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温柔地牵起女儿的小手,双指朝着脉搏处探了上去,屏气凝神感受着脉象,然而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是面露安然,看得经御晟与梁宇政的心情不禁跟着一上一下,紧握的双拳指关节泛白,生怕萧毓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梁宇政本就是个急性子,见自家夫人面色阴晴不定,内心担心极了,急不可耐地想从对方口中知道宝贝女儿的身体状况,“夫人,怎么样,笑笑这是为何昏迷不醒?”
经御晟颦起的眉头至梁安夏昏迷起就不曾被抚平,听见梁宇政出声,忍不住也开口询问道,““将军夫人,方才我便看见笑笑小心捂着左肩,可是受了伤?都是我的责任,没能照顾好笑笑”
萧毓并不作答,她默默放下女儿的手腕,重新扯过锦被盖上,甚至贴心地掖了掖被角,“春兰,你去偏房药室拿些纱布和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药膏过来,想来笑笑应该有备着不少的”,随后她又看向春兰姑姑并肩站着的,神情担忧的黎妈妈,继续说道,“黎妈妈同春兰一起去吧,晴琉院药室里的东西都是你和夏竹在帮忙归整,两个人找起来也快一些。另外,按照笑笑原先整理的伤寒散方子,尽快煎一小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