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乱说被雷长老听到,咱们就该一起去刑堂领罚了。”
外面议论声渐渐平静。
而白琅峰崖壁内,穆雷正抬起头,准备看看哪个不敬师长的顽劣弟子,敢在他这边大放厥词。
他本就修炼雷炎之属的功法,就算有心克制,脾气也远比常人暴烈。
他抬头,睁眼,
一袭红衣傲立在前。
“苍麟!”
“别废话了,孤赶时间,把塔令拿出来。”苍麟略过穆雷,直接打量着那铁门,神情冷淡。
这穆雷显然和边疆王爷有过不少旧怨,收敛怒气后,干干巴巴道
“镇魔塔乃宗门重地,外人不得踏足。”
“你那个甄荷还在枫州吧,孤可想念得紧。”苍麟提点了一句。
这位雷长老他也认识,没办法,谁叫他有个不省心又漂亮的意中人。
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跟守塔长老亲切熟络的交谈后,苍麟从面色青绿又涨红的萧雷手里,拿到了两枚令牌。
两枚令牌样式相同,皆为黑色,半掌大小,牌面阴雕着“镇魔”二字,正面篆刻着一个“六”字。
苍麟和纸鸢牵着手,举起令牌贴住镇魔塔的大门。
陡然,嗡的一下,盘踞在门座下的灰黑雾霾迅速升腾,笼罩住两人,包裹成两枚灰茧。
旋即,紧闭的门缝微微开启,一股莫名吸摄之力将两枚灰茧迅速吸进门内。
门内,
是一片幽邃阴冷的诡异空间。
“殿下?”纸鸢抽回心神,不安地呼唤起来。
四周无光无声,寂静可怖至极。她从小听着镇魔塔内的故事长大,在她记忆里,这是整个剑宫最邪恶、最恐怖的地方。
“在呢。”温暖熟悉的吐息,吹拂在耳侧。
纸鸢松了口气。
而随着话音响动,不知何种材质制作的火把,篷的一下,一根根倏然亮起。
霎时满室通明,周围景象跃入眼帘。
两人眼前是一条宽阔的甬道,大小足供六头马匹并列同行。
甬道石板上青苔斑驳,隐晦的暗红印迹点缀其上。
甬道两侧皆为石壁,不过这些石壁上被人为开凿了数百个洞窟。
洞窟里面,多是些枯骨和干尸。
瞧见这幕,纸鸢十分紧张地抓向旁边,惊慌下用力没分寸,指甲都掐进旁边人手腕里。
“嘶,没来过你们萧家的祖传地盘?”苍麟抽了口冷气,问道。
别看纸鸢玲珑纤巧的,论修为足足比苍麟高出一个大境界,刚刚用力猛抓下,手腕间几块软骨都碎了。
“没。”纸鸢偷偷松开手,颇觉羞耻的嗫嚅道。
她作为宫主独女,又不像普通弟子需要考校修为,镇魔塔这种险地自然未曾踏足。
苍麟只好一边往甬道尽头走,一边顺口解释道
“那寒辰剑宫二祖“恸罪金刚”萧悔,你总归知道吧?”
纸鸢点了点头,剑宫底蕴薄弱,宗门历史上出彩人物稀少,除开祖师爷和二十多年前惊鸿一现的东龙檀外,也就只剩这位萧悔了。
苍麟继续道“这座所谓的镇魔塔,便由这位金刚境武者的气海衍化而成,跟现在老皇帝藏身的“月玲珑”同样,都是一方小天地。”
而镇魔塔小天地中,共有六重空间,每重空间互相独立,各自环境迥异。
我们现在踏足的,便是剑宫用来关押最恐怖魔头的第六重空间。
以前“婴胎妖人”百长生、“三面刀”邬狷、“采花鬼郞”花戏鱼等等魔头都被关过。
而且这地方没有出口,除非手握巡塔令,不然只进不出。”
当他说完,两人也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尽头青灰色的石壁中,嵌着一扇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