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母亲虽相爱多年,却一直相互尊重,从没做过越界的事。直到那年,你母亲到我的店里理发,有的时候,感情是控制不住的,于是我们就做了男女之事……”说着说着,孙朝琨不由地哽咽起来。
“就是你在平壤城那年?”中村樱子问道。
“对,就是那年。二十多年了,那天发生的事,仿佛就在眼前。”
“你还记得是哪一天吗?”
“记得,那一天我永远忘不掉。当天,我让明欣跟我一起离开平壤,她说,她走了,金家就要跟着遭殃了,她不能走。要是当年我再勇敢些,也许她就跟我走了。”
“那一天是几月几号?”
“按公历算,是公元1914年11月11日,这个日子我永远不会忘。”
“1914年11月11日?”中村樱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体不由地抖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中村樱子努力平复下来,淡淡道“孙掌管,刚才我有些激动,你别见怪。你接着给我弄头发吧,耿直和晓蕾还在外面等着,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中村樱子双目紧闭,努力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可不知为什么,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无法不想。
……
和耿直徐晓蕾呆在另外一屋的郑春芝,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是满腹埋怨,说道“这个老孙怎么回事?跟个日本女特务亲近的不得了。耿先生,这个中村樱子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怎么跟老孙关系也这么亲密?果然是日本女特务。”
“郑特派员,老孙救过中村樱子的命,她对老孙另眼相看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解释的。”耿直听郑春芝对中村樱子言语不敬,有些不悦道。
“一个日本女特务,就这么重要?你耿先生冒死救她,老孙也不顾性命为她挡枪。你们的党性原则都哪里去了?怪不得上级组织要派我到营川来,再不来,营川地下组织为谁服务,都说不好了。”郑春芝一脸怒气道。
坐在一旁的徐晓蕾接过话来,说道“郑特派员,你话严重了。如果觉得有哪块不妥,你可以向上级组织反映。上级组织如果有指示,我们将虚席接受,努力改正。
不过,在营川,我是地下组织的最高负责人,我不希望组织内部有不信任自己同志的声音,你听懂了吗?”
听到徐晓蕾的话,郑春芝方觉得自己有些话多了。
连忙说道“小先生,我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同志。我是觉得,像中村樱子这样的女特务,最好还是要敬而远之,否则,走的太近,说不准就会被她发现身份。”
“那你还不如直接说我了。昨天晚上,我是跟中村樱子在一张床上睡的。照你你说的,中村樱子应该第一个怀疑我了。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这两天上级组织有没有什么最新指示?时间紧急,捡重要的说。”徐晓蕾语气严厉道。
这个时候,郑春芝方才觉得,徐晓蕾有与她柔美外表不一致的智慧和果断,怪不得上级组织会将如此重担放到她的肩上。
想到这里,郑春芝打心底对徐晓蕾升起一丝敬意,说道“小先生,今天外围电台刚刚收到上级组织的来电,共产国际的特派员要在近日抵达营川。他来此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破坏日本人要在兴亚银行设立的假币工厂。”
“上级组织有没有交代,这个特使,需不需要我直接接触?”徐晓蕾问道。
“没有交代,只是建议我们暗中帮助,尽可能不要直接接触,应该是上级组织为我们安全着想。”
“我们营川地下组织,情报第一,行动第二。
不过,要是有不得不出手的行动,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就像偷袭给养船和炸毁生化武器那样,我们也会竭尽全力。
只是,这个共产国际的特派员究竟可不可靠,我们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