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也轻笑几声,从抽屉取了吹风机递给她,乖巧地盘腿在她跟前,甜甜道:“姐姐,给我吹头发吧?”
“你是不是该剪头发了?”
“是么?”他自己上手抓挠了两把,“确实有点长了。”
江半眼珠一转,挑眉道:“要不别剪了吧?人家搞艺术的不都留个小辫子什么的?按照你这张脸,一定特别好看。”
“你喜欢吗?”
“喜欢啊,再加上我们选的是汉服婚礼,到时候你红衣飘飘惊才绝艳的...岂不美哉?”
婚礼风格是经过二人多次激烈讨论得出的结果,江半秉持的理念是——既然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自然得搞特别一点,西式的什么婚纱啊教堂啊都看腻了,中式的衣服又太老土,汉服长袖飘飘跟演绎仙侠奇侣似的,有看点又有意思,一定能惊艳四方。
江半对自己的选择可谓是相当骄傲和得意,原本没什么参与感的,如今都提起来点兴趣了。
陈凌也虽说难以苟同,但能得她一起选图策划,已经让他很满足了,也就随了她的意。
他抬眸笑道:“就不怕我抢你的风头?”
本是句玩笑话,江半闻言却神情凝重,端着他的脸道:“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块儿呢?要等你穿了喜服,岂不是把我这个新娘子给艳压下去了?”
她幻想了下他一袭红衣曳地的模样,那绝对是妖惑众生诸神难当了。
陈凌也道:“那要不如就换个风格吧?我穿西装你穿婚纱不挺好的么?”
江半抉择几番,最终摇头:“还是汉服吧,发扬发扬咱传统文化。”
“......”
他无言以对了。
陈凌也严肃道:“我们还是先把我们该办的事情先给办了吧。”
“什么事?”
陈凌也凉飕飕地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你特么的又忘记了?”
好在江半这回反应快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选戒指。”
陈凌也仍旧幽怨地盯着她,江半讪讪一笑:“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体谅体谅。”
他指了指客厅墙壁挂着的黑板,上面贴满了便签纸,写了关于操办一场婚礼的前期流程,事无巨细地列出了所有的步骤,而今天日期的那块格挡,一张红艳艳的便签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大字儿——选戒指。
便签纸还被人用水彩笔特地画了好几圈,在整块黑板当中可谓是相当显眼,稍微路过都能留意到,他是实在搞不懂她怎么就会记不住呢。
他凉飕飕地道:“你不是记不住,你是压根就没记着吧?”
“......”
“你不会是在想着陈娇娇给你说的脱衣舞男派对了吧?”
“......”
什么叫一语中的,这他妈就叫一语中的。
江半心虚地哂笑,急忙起身拉着他出门,转移话题道:“走吧走吧,赶紧选戒指去。”
陈先生是相当不爽,却对自己的妻子无可奈何。
......
谢衍接到沈七的电话时刚下播,眼睛酸痛地不行,正要点根烟放松放松,对方焦急又显得有些慌乱的嗓音传来了。
“哥,出事了。”
潦草几个字,却包含了无数种引人遐想的未知,他心里“咯噔”一声,瞬时感觉如临大敌。
飞速赶往了医院,就见沈七立在走廊前,不断搓着手,来回踱步,干净的衬衫衣角似乎沾染了些血迹。
“衍哥。”沈七看到他来,原本维持着的镇定尽数崩塌了,喉咙紧涩,嗓音轻颤。
谢衍伸手抱住了他,手心轻轻拍了拍他脑袋,劝哄道:“没事了。”
继而又把他掰开,视线上下扫了他一轮:“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