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连着用力亲了吉灵几下。
吉灵笑着躲开道“好了!好了!再亲,额娘的脸皮都要被你啃破了。”
她说着,却没法躲开,被女儿亲了一脸的口水。
最后,吉灵埋头在三公主小小香香的身子上,闷头和女儿笑成了一团,母女两个都滚在厚厚的锦缎被子上,直笑得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正色道“不过,你可不能仗着额娘疼你,就一味胡闹。那样,额娘会很头痛,也会难过的,你舍得额娘难过吗?”
三公主立即用力地摇了摇头。
她转了转眼珠子,坐直了身子,两只手乖乖地交叉放在大腿上,很不好意思地踢了踢脚,忽然转过脸来瞧着吉灵,点头保证道“额娘,我以后一定乖乖的。”
吉灵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额娘的息儿,本来就是个好姑娘!”
三公主也笑了,两只眼睛弯成了两只小月牙。
笑了一会儿,她忽然就跟个小大人一样,神色严肃地道“我以后也带弟弟玩。”
吉灵点点头,搂住女儿,认真地跟她说清楚“弟弟不是来和你抢额娘的,他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你们俩是从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亲的不能再亲了。”
她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额发,抬头望着暖阁中。
一点灯影如豆。
窗外梨树下悉索有声,是入了夜的残雪压断了梨枝,落在砌下。
吉灵慢慢道“息儿,你还小,不知人生在世,艰险实多——多一个亲人便是多一个依靠。”
三公主似懂非懂,静静地不说话了。
大雪连下了五六日。
紫禁城中,举目望去,白雪皑皑,大地一片白茫茫的干净。
东西十二宫的红墙黄瓦,在白雪的掩映下隐隐透出颜色来,宫鸦早被冻得躲了起来,整座紫禁城寂然无声。
这头下着雪,那一头内务府却一点不敢耽搁——进了腊月,迎接过年的喜气就越发浓重了。连民间都是“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推糜黍;二十六,去吊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首;三十晚上守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宫里的规矩,就更是一波连着一波了。
终于在天放晴了三四天后,雍正六年的除夕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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