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皇帝心中,或许对当今的太子能否活到他驾崩,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汉王看似得意忘形之下失语,不过是试探,试探皇帝,试探众臣而已。你们怕是没有见到汉王此语出后,未见责罚,许多军中将领和朝中大臣都登门拜访吗?
众纨绔担忧乱传谣言,会被锦衣卫追责,万一连累家里被砍了头,那就是家族罪人了,都想拔腿而逃。
一旁的沐斌也怒目扬眉的瞪着铁凌霜,沐家受皇恩,爷爷沐英是太祖皇帝的养子,从小就教导沐家要永远忠诚朱家,永世为朱家守卫西南门户。
虽说汉王之语,在他的封地昆明亦有传闻,但父亲再三告诫,不是龙椅上的皇帝,妄图谈论皇家传承,多是取死之道,你小子要是敢胡言乱语,老子直接劈了你。
此时见铁凌霜公然说出,知道她是铁铉的女儿,沐斌心中即愤怒,又惋惜担忧,眼神闪烁一瞬,还是站起身来,微微躬身,声音低沉,
“铁,姑娘,还请不要妄议皇家之事,否则,”
铁凌霜微微侧身,手中长剑轻轻点地,那长剑身上覆盖的淡淡青光好似凌厉无匹,铁凌霜丝毫劲气未露,剑下青石瞬间裂开,剑尖两侧石块铿然作响,好像要逃离剑尖,瞬间变成一堆粉末,四散开来。
“否则?你要怎样。”
被那双傲气冲天略微带着嘲笑的凤眼盯着,平常雷厉风行的沐斌陡然变的有些唯唯诺诺,额头一层轻薄细汗冒出,嘴巴张了又张,就是想不好要说什么。
铁凌霜嘴角扬起,转过身来,目光越过韦渡河那光亮的脑袋,看向阙月台上静静盘坐的羊玄羽,眼神微冷,淡淡的说到,
“弹你的琴。”
幕离之下,羊玄羽沉默不语,一双水润双眼透过那层轻纱,望着铁凌霜,两人对峙片刻,羊玄羽轻轻叹气,朝着身边芸儿低声说话,只见芸儿伸手抱着大琴,坐到了羊玄羽身后。
羊玄羽轻抚桃红指尖,随后轻轻搭在琴弦上。
《秦王破阵乐》,以大鼓擂之,配以管弦,众人持戈为舞,形似战阵,首尾交互,往来刺击,共有四阵,初阵鱼龙,次阵大风,后阵逐虎,最后一阵,名为凯旋,又曰勒马。
羊玄羽指尖一凝,轻轻一挑武弦,铜钟鸣响之声顿起,振聋发聩,那张看似普通木琴,武弦颤抖不停间,钟声如浪,急促如鼓。
鱼龙战鼓聚兵将,大战将至。
一琴在手,可拟万般乐器,铜钟大鼓,玉罄铁萧,正是羊玄羽的琴上绝技,众人惊叹间,铁凌霜低头看着手中巨阙。
青城唤剑敕令,共有十剑,每柄剑都有各自剑招。虽然金翅真解还未突破至第三层,枯燥的修行向来都不是突破的最好路径,强敌就在对面,对决菩萨相的修行者,生死之间,才能更清楚的感触屏障,这个韦渡河,就当自己迈向更强路上的垫脚石吧。打败他,杀了他,自己就会更强,离顶尖更进一步!
“喝!”
耳中钟声如鼓,强敌在前,铁凌霜冷呵一声,巨阙如长枪大戟,当空直刺,剑身那层青气好似一团流水,猛然回荡到剑柄,随后沿着剑身,疾速向剑尖冲去。
铁凌霜被带的手腕一颤,嘴角扬起,果然如此,巨阙无锋,却自带重风,重风似风似水,也似真气,随着挥动,在剑身徘徊激荡,挥动越急,重风越重,也越锋利。
“叮”
一声轻响,韦渡河左手握剑,并未出鞘,剑鞘紧紧贴着小臂,挡住巨阙剑尖,那团重风冲至剑尖好似大锤,奋然撞向韦渡河小臂,韦渡河轻蔑一笑,手腕一震,重水沿着剑尖倒撞向剑柄,铁凌霜噔噔噔,退却三步,稳下身躯。
韦渡河一脸风轻云淡,红衣也未起丝毫波澜,
“就凭着青城的巨阙剑,也想撼动佛门香象,真是笑话。”
《香象菩萨经》是佛门中力道排行顶尖的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