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以大欺小的时候,就要以大欺小,不然大的有什么用处,是吧?铁二姑娘。”
以大欺小,世人皆以之为耻,没想到钟离九反倒以其为荣,还沾沾自喜的解释起来,也知道今天的估计打不成了,铁凌霜长刀回鞘,鄙视轻眉的看了钟离九一眼,
“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真丢人,眉毛我们走。”
说罢看着周身依然金沙零绕的怯达罗,嘴角扬起,安慰道,
“别害怕,他习惯以大欺小,不会杀你,咱们俩的交易,继续有效,我看上你的东西,我会自己抢过来,和他没关系。”
也不等鐡凝眉,更不去看怯达罗铁青的脸色,起身从窗口飞掠,迎着大雪,向三山街冰糖胡同狂奔而去,家里只有小娅,这厮就不顾他的安出来喝酒,万一被刚刚拍出去的蠢货偷袭,想到此处,暗骂酒鬼误事,铁凌霜脚下更急,带起一阵狂风。
... ...
“奇怪了,这位高僧,你来自天竺雷音寺,可否用你的文殊智慧告诉我,来金陵兴风作浪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长江之中也有蛟龙?”
被钟离九面无表情的质问,怯达罗不会跑也不能跑,遇到强者,不战而退,佛心势必受损,自己当今下的境界,容不得一丝瑕疵,否则终生再难有进境。
怯达罗周身金沙如雾,慢慢汇聚到眉心前三寸,凝聚成一本张开的金黄书册,缓缓地印在他地眉心,怯达罗眼中白光越来越盛,冷声说到,
“中原君临境的钟离九,你的手下杀了我师弟,即使是你,也阻挡不了我的复仇。”
“怎么佛门不是都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灌了口酒,不去理会怯达罗手中凝聚而成的白色长剑,钟离九笑着说到,
“你们来到中原的时候,心中有屠刀,早放下你师弟不就没事了吗?”
鐡凝眉没走,其实她更希望自己刚刚跟着妹妹走了,隔着轻纱她摇头叹气,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没见,妹妹性格没变,却更加张扬放肆,而且坑蒙拐骗或者硬抢,恶人中的恶人,看来都是跟着钟离先生学的。
至于钟离先生,他又是跟谁学的呢?
念去去端着托盘从楼上下来,瞥了眼怯达罗手中闪烁的长剑,没有任何表情,走到钟离九身旁,把两壶葡萄酒和一只琉璃酒杯轻轻放在桌案上,温声说到,
“钟离先生稍等,贵客稍后下来。”
说着就要斟酒,钟离九摇头示意,自己倒了一大杯酒。
殷红的西域美酒像是血液,在琉璃杯中泛着细微波澜,阵阵酒香随着波光飘荡,钟离九身为酒鬼,自然极爱,端起酒杯轻轻摇晃,却不着急去喝,只是享受这种香甜中带着微涩的酒香。
怯达罗不能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师弟被砍了头,自己找上门来要为他报仇,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庞然大物,这个庞然大物就好像极为护短的无赖,若不是君临境,真想把他碎尸万断。
怯达罗正要拼死动手,心中一动,想到怀中的《难陀焚经》,眼中光芒和手中的长剑渐渐消散,回复了高僧模样,双手合十,冷冷的说到,
“凡人种因,我佛结果,钟离九,既然她杀了我的师弟,我的屠刀也已经举起,那必须要有个结果,看你能不能护的住她。”
衣袖一甩,怯达罗转身向楼下走去,看着他消失在门口,钟离九轻轻抿了口酒,摇头嗤笑着,
“既然是因果,又怎么能分开凡人与佛,呵呵,真是一群自大的秃驴。”
二楼又响起了飞扬琴声,只是宫调,富丽堂皇,大气磅礴,似泰山巍峨,但略含责备之意,好像是在说钟离九为师不严,教出来的徒弟也不走正道。
伴着教训的琴声,钟离九自酌自饮,天色越来越暗,窗外大雪依旧,寒意越来越重,角落里那群纨绔早就不见了踪影。
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