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还有些知觉的人艰难地撑起地面爬起,其中的一个头儿从兜里拿出对讲机,凑近唇边,喘了几口粗气,便开口:“抱歉,夜爵大人,殿下还是离开了,要不要继续追?”
他在等着对方的答复。
半晌,对讲机那头才有声响:“先撤退,让她好好耍几天,抓她不急于一时。”
“是。”黑衣人头目答道,再确认对方已经掐掉通话的情况下,才扶着昏厥的同伙狼狈离开。
夜爵修长的身躯伫立在落地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红酒杯,优雅地摇曳杯中的红酒,窗外是阳光明媚,蔚蓝天空,绿草如茵,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而他的内心却是阴霾无比,犹如深渊般的的世界。
妤儿,我允许你放纵几天,但千万不要忘了我教给你的话。
“你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变成强者,一个冷血不懂爱的统治者。”
他自言自语。
语毕,男人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玻璃窗上倒影出他的五官,精致英俊,那双冷漠得犹如冰潭的黑眸似掺毒的利剑,嘴角也抹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邪笑。
……
沐妤走得慢,丝毫没有想逃跑的迹象,倒一副轻松的模样,悠哉悠哉,时不时东张西望,毫无目的。
这倒是让跟在身后的男人有些诧异。
“不怕他们再追上来?”
泽衍的大手依旧被女人柔软的小手紧紧拉着,她似乎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们不敢,除非他们真的不要命。”沐妤自信的态度倒让男人嗤笑一声。
她从不轻易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毕竟在a国的子民看来,她只是一位童年被抛弃,后来认祖归宗继承家业的娇柔女子,从未想过她面具之下竟会是如此杀伐斩决、桀骜不驯。
然而面临刚才的状况,她虽有所顾虑,仅拿出三成的力简单对付,但在旁人眼里这已经是职业型级别的动作。
身后这个男人,不知道会不会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平民百姓还好,可他绝非普通人。
所以她现在尽量伪装自己,天真无邪,彻彻底底做个小丫头,而不是高冷御姐。
“他们为什么抓你?”看着身旁的丫头似乎有些出神,泽衍喟叹在齿间的话才吐露出来。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要迫使她拿出看家本领的意思了。
蓦地,沐妤牵着男人的手放开,蹲在墙角,眼眶顿时红润,伴随着抽泣的声音启口:“他们是债主,我的父亲临死前欠下一屁股债,他们无处讨,便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想把我卖了抵债,呜……”
话刚说一半,沐妤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她随意抹掉,小手遮住脸的瞬间,唇角微扬。
老爹,抱歉,我可没有诅咒你的意思,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你得体谅我。
我当然还是希望您长命百岁。
面对女人的小手抽离出自己的大手的这一举动,泽衍的内心不知为何莫名不爽,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
但看见丫头接下来的这一系列表演,他又突然没了脾气,反倒有点觉得想笑,心情也随之开朗了些许。
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怎能缺席?
泽衍也开始影帝上身,俊脸上同情心泛滥,单膝跪在姑娘面前,大掌轻拍对方的圆肩。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也是被生活所逼,你看我身上这些大款名牌,其实都是捡的,根本不是你所想像的什么有钱的大少爷,我只是个无事无成的小伙子,摆摊做点小生意勉强混日子罢了。”
唉声叹气,满脸心酸。
沐妤盯着男人,几乎已经快要被他给骗了。
原来他挺惨的。难道都是自己疑心病太重,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