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
“哎,真的,给你们瞅瞅。”唐晓雯将手机环绕三百六十度。
“这么多人?”
“可不是吗!打麻将能凑几十桌。”
“乱开玩笑。见到医生没?怎么说?”
“没说什么,就是问问病情,然后就不见了。”
“不见了?”
“啊,这里面的医生护士都跟穿了风火轮似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那给你用药没?”
“还没,不过安了心电监护仪,测了血压和体温。”
“都正常吧?”唐诚问。
“放心,都正常。”
“血压多少?”
“还是那么多,稍稍偏低,我不一直都有点低血压嘛。你们现在在哪儿?”
“就在外头,抢救室外面。”
“有坐的吗?坐着休息一会儿,别一直站着。”
“有,有,别操心。”
“你们要不去外面逛逛,医院里空气不好,反正你们进不来倒不如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医院出门右转一直走,路口有家面馆很好吃,你们要不去那儿搓一顿。”
“我还想呢,但是医生说要一直在外面等着。”
“为什么?”
“说是要买药,必须随传随到。”
“啊?买药?”唐晓雯以为自己听错,满脸写着“不相信”。医院不都是先交押金,药品、检查什么的直接从押金里扣除,难道抢救病房没有库存药品?她心里充满疑问。
正聊着,一个护工从窗口喊道“25床唐晓雯家属在不在?”
“在!在这呢!”夏丽红赶忙冲向抢救室窗口,慌慌张张地问“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拿着就诊卡去急诊收费处缴费,然后去药房拿药,把药送到这儿。快点啊。”
“哦哦。”夏丽红虽然没听懂,但身体已经开始行动,留下唐诚原地待命。
原来,抢救室和其它科室不同,所有药品都是现买现用,家属必须在门外等着。若不然,病人就没药可用。
不久,护士给唐晓雯加药。这药,是夏丽红百米冲刺买来的。虽然爱是无形,但输进去的药却有形。唐晓雯看着一滴一滴落下的液体,昏昏入睡。
六点整,探视时间到,所有家属都像朝圣者般涌入抢救室。夏丽红一眼找到25床号牌,看到女儿的瞬间,眼眶红了。唐晓雯也红了。
“妈,我们又不是老乡见老乡,干嘛两眼泪汪汪的。你瞧人家老唐同志,多淡定,就是眉毛皱巴巴的,本来吧这眉毛淡得看不见,非要给人家找存在感。”
“哼,看样子这里面过得不错,都会开玩笑了。”夏丽红摸着女儿的脸说“你这小脸蛋,本来就只有二指大,现在更小了。”
“哪有,不就一天没吃饭嘛,哪有那么夸张,说的我跟蛇精脸似的。我的婴儿肥还在呢,你捏捏,是不是?”
“想吃什么,爸爸给你买,好好补一补。”
“啥都想吃,我现在就是饿虎下山,饥不择食,给啥吃啥。”
“哎呀,不行,这里写着禁食禁饮。”夏丽红指指床头贴的牌子,旁边是扎眼的红色病危标识。
“啊,禁食禁饮?人家从早上就没吃东西,别啊。”
“饿吗?”
“没有啦。”
“那没办法。要不你看看网上那些美食节目,饱饱眼福?”夏丽红开玩笑说。
“哼,饱什么眼福,到时候口水都能洗脸了。我忍,万一吃了又吐血…”
“啧,怎么又胡说八道。”夏丽红生气地用手指轻敲女儿额头。
但心里阴影一旦出现,不会那么轻易消失,况且这不是阴影,而是确实存在的可怕炸弹。许多肝癌病人或者肝硬化病人,都可能出现要命的消化道大出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