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不离其中。反正前后左右上下里外都没办法。最后归结为一点无法确定良恶性质,建议穿刺,希望好好考虑考虑。
唐晓雯随口“嗯嗯”几声,既不承认无药可救,也不同意穿刺。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她的座右铭。怎么会没路呢?只是没人走而已。如果前面是悬崖,那就放根绳子滑下去,照样一片平坦大地。
她并不着急治疗,深信自己只是一个良性病变。每次查房她保持惯有的微笑,夏丽红也一样,希望医生能感受到自己的正能量,能开辟一个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案。
耐心、信心、开心,是这对母女的态度。
只是不知道隔着面膜,陈医生能不能看到她的表情。当然,夏丽红的表情肯定看不到,因为她一直背对着陈医生笑得抽筋。
敷着面膜迎接查房这种出格的事情,对于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而言,又害羞又好笑。
陈医生一走,护士又来输液。
短短十五分钟的面膜时间,唐晓雯和夏丽红迎接了好多“客人”,犹如新店开张时的车水马龙,能在医院里见着的人都见了。
夏丽红闻闻唐晓雯的头皮,眉毛眼睛鼻子嘴全皱在一起,使劲扇扇鼻子说“咿,一股馊味。”
“这不是没办法洗头吗?没事,我还能忍,闻着闻着就习惯了,有种无法自拔的‘香味’。”
“你能忍我不能忍。什么叫没办法,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哦,那您请,我这头就是一棵毫无感情的白菜,您随意洗随意搓。”
唐晓雯像身处发廊一样,在床上横着躺下,等待热水的浇灌。无需做任何事,只需根据指令抬头放头。
但对夏丽红而言,这不是发廊,而是大型苦力现场。来来回回接热水,大小盆子来回用,为了适合头部高度必须一直弯腰,一手抬着脑袋另一只手还得清洗。洗完头还得拖地擦板凳。
累得她气喘吁吁,摁着腰说“这简直比下田还累。”
唐晓雯打从心底里心疼夏丽红,但却只能说一句“妈,辛苦了,爱你。”转眼时间又到中午,夏丽红去食堂打了一份韭黄炒肉和清炒莴笋。当鲜嫩的肉丝被送进唐晓雯嘴里时,她感叹道“这就是幸福。”
“昨天吃肉丸子不幸福吗?”
“当然更加更加幸福。但这个能尝到盐的味道。是盐呐,老妈,怎么加点盐就这么好吃!”夏丽红一笑“说得跟没吃过一样。”
“可不是嘛,我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什么叫‘珍惜所有’。好几天没吃饭,一碗白粥都是奢侈;这么久没吃盐,盐就是珍馐。你觉得它不重要吧,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可贵。”
“那就多吃点。”夏丽红把饭盒里的肉丝一块一块夹进女儿的稀饭里。
“妈,你也多吃点,别都给我。”
“我要减肥。”
“不需要,胖也很美。”
就这样,一块肉丝从一个碗里夹到另一个碗里,又从另一个碗里回到前一个碗里。
下午,夏丽红的大哥夏明恩如约而至,进门时左腿有点跛,但夏丽红和唐晓雯在看电视并没有发现。
他一来便责怪夏丽红“你还藏的深呀,这么大个事都不说一声。要不是老善告诉我,我压根不知道。”
“都怪他多嘴,又不是多大个事。”
“住院了还不是事?我听说吐血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吐过一次,还在找原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夏丽红吱吱呜呜,不愿多说。
“晓雯住院多久了?”
“加上在急诊科那天,刚好七天,一周。”
“哦”夏明恩点点头,看着侄女唐晓雯,脸上一半笑容一半担忧。
来光华一周还在找原因,怎么可能是小事,他心里清楚。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