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安吟笑未止,便见秦昊一记眼刀剜过,知晓父皇心中不爽快,秦楼安掩唇佯咳一声正了脸色。
秦昊垂眸看了眼窝于他怀中的代朝颜,若非因着姓代,何来的这份娇宠。
眸中敛去厌色,漾起柔柔情波,“颜儿勿怕,有朕在此。颜儿先行在皇后宫中等待片刻,待佑德安排了轿撵来,便送你回夕颜宫。”
秦昊声色如春风,代朝颜抬起的脸面亦是一片绯红春色,“可是今夜雷声阵阵,皇上不在,臣妾不敢一人独眠…”
娇嗲之声嘤嘤飘出檀口,足有酥入骨髓之效。然传入秦楼安耳中,瞬惊得她一个激灵,两臂已是鸡皮顿起。
秦楼安虽不喜代朝颜,但她到底也是父皇名正言顺得贵妃,现下见她如此纠缠父皇,纵是她有心替父皇解围,也是不便开口。
罢了,父皇自己纳的妃,如今便自己消受这般罪。
凤眸一转看向身旁月玦,澈目卷敛不见眸中星子,声色不动站于原处,似是未闻代朝颜酥骨娇音。
秦昊轻推身上娇躯却被纠缠得愈紧,龙目横扫,见秦楼安与月玦似是看戏一般站于一旁,深叹一气,“颜儿莫要胡闹了!朕今晚宿在夕颜宫陪你便是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答应了可不准耍赖!”
见秦昊妥协应下她,代朝颜仰起的小巧秀脸顿时喜笑颜开。
此时开心愉悦的不止代朝颜,一旁秦楼安心中也是暗暗雀跃,这可是要走了吗?父皇您可快些带了您的爱妃回去芙蓉帐暖度春宵罢,儿臣着实已至忍耐极限了!
“朕一言九鼎,既是答应了颜儿又岂有抵赖之理?”秦昊冲代朝颜言语一句,又转向秦楼安,“安儿今晚便先宿于昭阳殿,至于月玦,朕会派人安排住处,在此安分等候接待。”
二人颔首以应,秦昊话中安分二字咬的极重,月玦知晓此是秦昊警示于他,倒真是多此一举。
片刻之后,代朝颜挽着秦昊出了昭阳殿殿门,登上来时奢华金銮,宫灯摇曳前行,徐徐没于远处道道宫门。
“如今接待的宫人还不曾来,风寒雪重,玦太子且虽本宫进殿等候罢。”
“谢公主。”
月玦随于秦楼安身后,步伐轻缓却是稳重,青靴踏于金赤锦毯之上声声沉重。
秦楼安止步回眸,“月玦,你怎敢气势之上压我父皇,此可是忤逆之罪?莫不是忘了身份?”
秦楼安声色凝凝,月玦闻而生笑,“便是因为没忘身份,玦才敢以命相搏。玦为西风阶下之囚不错,但月氏傲骨,不允我跪而求生。”
“跪而求生?”秦楼安轻笑一声,倏尔贴他一步与他咫尺之遥,凤目灼灼盯他清寒脸面,“玦太子忘了,初见之时——你已跪过本宫。”
秦楼安言语缓重,一字一顿砸入月玦耳中,本以为他会因辱生怒,却不料他竟粲然一笑“这又怎能一样呢?”
秦楼安挑眉,“如何不一样?你认为做我西风臣子有辱你月氏皇族血脉,跪我一个西风公主不更是愧对君父?就不怕你父皇托梦怪罪于你?”
“怎会愧对?我父皇亦是跪过我母后,纵是怪罪,也是他上梁不正。”
月玦笑语晏晏,音落便向殿中走去,留秦楼安一人立于原地愣怔——扶天大帝亦有屈膝之时?可即便是如此,人家跪的也是妻,月玦跪她怎能与他父皇相同?
不对!
“月玦,你此话何意,本宫怎听着甚是怪异?”
秦楼安抬脚跟上,月玦已立于殿中央金凤衔环香薰金炉旁,靠的近,玉蝶香气浓郁扑鼻。
“公主忘了玦曾说过象由心生,这言语亦是由自己内心所解。适才玦之言,公主心中如何释解,玦之意便是如何。不知公主适才在想些什么?”
垂于炉中的澈目抬起对上她双眸,秦楼安见月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