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细。他自知被我抓住本该难逃一死,就算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也是一死,横竖都是死,他权衡过后决定信我一次,言说自己是裴远庆将军的独子。我与他打斗时,发现他的剑法与容弟极为相似,当时我已知容弟便是墨意阁阁主,又问他与容斜是何关系,这才知他是容弟的徒弟。”
谢荀看了眼也站起身的司马赋及,无奈笑道“裴喻舟极度的想要报仇,想杀代衡,更想杀秦昊。我答应帮他进宫,只不过,他要帮我从墨意阁中偷一样东西。”
“从墨意阁,偷东西?”
“是啊,我这个做兄长的,让我弟弟的徒弟偷我弟弟的东西,多么荒谬,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谢荀摇头凄笑,片刻后才说道“容弟自记事起便一直是我在照顾他,从未见过爹娘,他问过我,我便骗过他。小时候他还是信我的,可渐渐他不知为何便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不然,他又怎会接触墨意阁,最后竟还成了墨意阁的阁主。我遇到裴喻舟之时,已经知道他在察查自己的身世,甚至还查找到了我为骗他所说的扬州一户谢世大族的族谱。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怀疑自己的身世,我便让裴喻舟,把他负责找到的族谱偷了回来。”
谢荀言罢低敛着狐眸笑得凄苦,宽大的玄纱墨袍卷在风里猎猎作响,像一只翩飞天地间的鸥鹭,飘摇,无依。
“你要瞒他多久?”
“能瞒多久,便瞒多久,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容弟心如琉璃,是世间最为干净纯粹之人,我不愿他如我一般,为了复仇变得阴鸷毒辣,变得面目全非不像自己,整日里算计别人,也被别人算计,甚至可以泯灭良心,为了报仇往无辜之人身上捅刀。这些血腥与罪恶,我一个人来做就好了,容弟一身白衣洁净如雪,不能被这些肮脏的、恶臭的东西所玷污。”
谢荀声音被风吹散吹远,额前未束起的墨发飘在风中遮了眼。司马赋及盯着他看了良久,终是上前抬手摁在他的肩上,可他没想到,谢荀竟顺势一倾,额头抵在了他坚硬的肩甲上。
“萧昱,答应我,如果你看到我渐渐变坏,渐渐变得残忍无情,请不要讨厌我,我自己讨厌自己就够了,谁厌恶我也没关系,至少你不要。”
“我从未讨厌过你,以后也不会。”
额上坚硬冰凉的触感让谢荀清醒了几分,听司马赋及如此说,他会心一笑。未几抬起头,见他看他的眼神中竟有担忧之意,便愈加开心。
“你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今日带你来此,并不是要你看我这副凄楚可怜模样的,我是想说容弟大概因为救裴喻舟出宫一事,惹得暻?公主怀疑,扬州的人传来消息,说是紫菱宫的人在查我与容弟的身世。”
“她并未插手昭阳殿四个奸细之事,怎会怀疑到谢容身上,难道是雪子耽?”想起公主府前雪子耽打量他的眼神以及问他的问题,司马赋及已确定他必是知道了什么。
“雪子耽?这个不知,不过因你先前给我看的信中,暻?公主怀疑雪衣布庄背后主人是我之事,我已事先做了一些安排。加之为了瞒过容弟,这些年扬州那边我也费了不少心力,墨意阁都查不出来的真相,紫菱宫也休想查到。只是我恐他们怀疑的不仅仅是谢容,还有你,所以今后行事,你要万分谨慎小心才行。”
司马赋及闻言一时无话,谢荀只当他是过于提心吊胆,又安慰他“虽然要谨慎小心,却也不能草木皆兵自己先乱了阵脚分寸,如此只能愈加引人怀疑,且更易被人寻出破绽,你只要在朝中,继续扮演好你的大将军便是了。”
司马赋及沉思片刻,略略点头。
谢荀笑了笑,看了看天色,说道“我有些饿了,我们回去吧,另外,我还有个惊喜要告诉你,前提是你亲自下厨去做饭。”
“”
二人拜别裴喻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