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您的。惜颜只求留在您身边当您的宫女侍奉您,求国师大人成全!”
“宫中已有甚多宫仆,无需再添你一个。”
“国师”
“留下她吧。”柳惜颜正欲再度求情,却听身后有人语气中毫无敬重之意的说话,更像是吩咐一般。她回头看去,见一身披鹤氅之人徐步走来。
雪机子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柳惜颜,又看向朝他颔首行礼的雪子耽。
“为师观你宫中的宫仆皆是男人与太监,却唯独没有个女人。留下她也好,有些事还是女人做来更合适,何况,你也该找个女人侍奉你了。”
雪子耽收起礼数直了身肩,看了眼地上有些愣怔的柳惜颜,对雪机子说道“徒儿无需侍奉。”
为师?徒儿?柳惜颜反应过来,难怪这人见了雪子耽都不需要行礼,原来他是堂堂国师的师父。
雪机子见雪子耽一口回绝,似是没有深悟他话中之意。几不可察的笑了笑后拍了拍他的肩。
“子耽,你如今也二十又一,已不是不晓人事的小子,寻个女子服侍亦是正常之举。且为师观此女双目深沉黑亮中透着精计,是个可用之人。”
雪子耽侧目看了眼摁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点了点头“依师父之言便是,然我不喜人服侍。”
见他这一向聪慧的徒弟,现在竟然一派懵懂无知的样子,雪机子收回手摇了摇头。也怪他,自小只教习他医术武功,从不在意他是否知男女之事。
雪子耽不懂雪机子言语暗含之意,然柳惜颜却听得明白。
服侍,若她不曾被卖去极欢楼,她也只当服侍仅仅只是替人穿衣梳洗。然现在,她已不是深闺不出的无知少女,女子服侍男子,是要用身子。
听雪机子做主将她留下,甚至说让她服侍雪子耽,柳惜颜喜出望外,连忙磕头谢恩。
“嗯,还算懂事。”雪机子看着柳惜颜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日后好生侍奉国师。”
柳惜颜十分乖巧的应下后,捡起地上的包袱回了偏殿。雪机子看向雪子耽,道“进屋说话。”
那厢秦楼安与雪子耽分别后,一路急行出了皇宫。现在她心里狂卷着惊涛骇浪,一个个可怕的想法不受控制盘桓在她脑中,让她全身紧绷。
在她知道谢荀谢容是谢白鹤的后人之时,除了震惊,还有几分佩服。
如果是其他人,身为深受当今掌权者忌讳的前朝余孽,只怕恨不得隐姓埋名将自己藏起来。而谢荀与谢容,非但要在当今天子的眼皮底下混的风生水起,还硬是连姓氏都不伪装,就要姓谢。
这不改祖辈之姓的硬骨气,着实让她佩服。
可现在这股硬气,又让她提心吊胆。
如果谢荀与司马赋及相交,当真是因她最不愿看到的原因,也便是司马赋及与谢荀一样都是前朝众臣之后,那司马赋及是不是也硬气到不改姓?
司马这个姓氏,比起谢姓欲加令人感到忌惮。
大萧朝的临殷城,或许有人不知道谢白鹤,但绝对不会有人不知道当时的丞相司马翊,更不会有人不知道他的一双儿女。
其长女司马青鸾,母仪天下的大萧皇后。当时临殷城中甚至有“司马有女名青鸾,飞去皇家共皇眠”的歌谣。其子司马青鸿,亦如司马赋及般年少成名,乃是大萧萧骑营的统领将军。
当时的大萧,可说是萧家与司马家共治天下。
若司马赋及与谢荀一样都是前朝重臣之后,她第一想到的,就是煊赫一时的丞相司马翊一族。
而司马翊,她所知道的只有一女一子,至于他有没有其他名不见经传的子女,她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她就当司马翊只有司马青鸿与司马青鸾这一对儿女,那司马赋及又是哪一脉之后?
无论是哪一脉之后,她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