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端坐在马车中。
昨晚在她未睡着之前,她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身体瘫软意识模糊的,但在她清醒的时候,她还是听到月玦向她解释他为何要装昏迷。
其实并不是他装昏迷,亦不是他提前清醒,而是一开始他服用血灵芝之时,他故意多给自己预估了至少两个月的昏迷时间。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想骗过谢荀或者其他某些人,让他以为他至少要三个月之后才会清醒,从而让他放松警惕放开手脚的去做事。
至于谢荀会做什么事,她却未曾听他说,他所说的其他某些人又是谁,她也不知晓。
她没有问,是她相信他自有分寸,没有必要让她知道的事,他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她。
只是却没想到雪子耽亦对这三个月的时间深信不疑,转而告诉她也让她信以为真。
其实尽管月玦体内的毒未曾全部肃清,他亦无需昏睡数月之久。且她还得知尽管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然也会如清醒时一样分昼夜作息,并不是一直都在昏睡,意识能够保持清醒。
所以昨晚他还就她要送他做公公之事质问她,一开始她还据理抗争,毕竟是他耍弄她父皇,可他竟突然配合地,作势要脱衣服让她手起刀落…
她气势瞬间收敛,她哪里敢?
但到了他嘴里,竟然成了她不舍得下手!
可恶,着实可恶!
秦楼安咬牙切齿,她当时她不该认怂,就该气势轩昂地看着他敢不敢痛痛快快让她来一刀,十之他定然会临阵退缩。
暗自懊悔之时,马车已驾驶到宫门口,这虽然昨晚她并未有什么剧烈行径,然早上醒来却觉乏力的很,便在将军府附近租了架马车。
宫外车马不可随意进宫,秦楼安付钱后让车夫离去,刚进宫门时便见有一行僧人朝这边走来,为首之人正是济国寺的明空大师。
此时她一身男装,若不看身份令牌,他人定然认不出她,一行僧人只绕过她继续朝宫外走去,见明空身后的年轻僧人皆手持法器。
宫中做法事了?
能将德高望重的明空大师请进宫,指定是她父皇或是她母后要做法事,可她又实想不起来,最近有何事需要祈福亦或是消灾。
秦楼安回到昭阳殿,殿中未设法场,也闻不到香火气,那就不是她母后要做什么法事。往朝龙殿方向看了眼后,秦楼安未曾进门朝那边走去。
还未靠近殿门,便见朝龙殿的大匾正下方,挂着一块明晃晃的大铜镜,走近些看,这铜镜竟然是八边形状,且镜缘还刻有阴阳八卦的符号。
秦楼安心中狐疑顿起,在她看过志怪小说中,曾看到有类似的记载。只说以高僧开过光的八卦铜镜挂在门前,可照鉴妖邪,阻止邪祟进入殿中。
现在这样的八卦铜镜竟然挂在了朝龙殿?
秦楼安觉得不可思议。
朝龙殿乃是她父皇日常所居之处,乃属整个皇宫风水最好之地,加之有他父皇天子龙气所罩,怎么会需要这等东西来镇邪?
越靠近朝龙殿,香火气便越浓郁,紧闭的殿门打开,佑德黑沉着一张脸走出来,看到她后,他回头将殿门关严实,朝她走来。
“老奴见过公主。”
“佑德公公免礼。”秦楼安看了眼正上方的八卦铜镜,问道“朝龙殿可是出了什么事?”
“唉,公主不知道啊,昨天晚上皇上他先是梦魇,好不容易从噩梦中醒来,却却又神志不清大喊有鬼!折腾了一个晚上,直到明空大师来做了场法事,皇上这才刚刚睡下!”
佑德又指了指匾上的铜镜“听空明大师说,这是他的一位老道朋友赠给他驱邪避灾的宝镜,昨晚大师进宫时便一同带来了。”
秦楼安愈加狐疑不解“那公公的意思,是说朝龙殿昨晚闹鬼了?”
佑德闻言哎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