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竹子林露在外面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伺机而动。
我也紧了紧手中的青木剑,毕竟他是无辜的不是吗?我必须要救他,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胁迫交易,而如今我当他是一个被不公的命运选中而落难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抓走,那结果可想而知。
大战一触即发,玄清池却猛的放下帽檐,轻轻掸去手上看不见的灰尘“你这弟子,生了热疮还敢这般捂着,不怕病情更严重,我在山下正好结识一位神医,让他给你瞧瞧开个方子,正好我也有事下山,随你们一同前去。”
我被这一幕惊到,不敢相信堂堂清戒堂首座,继任掌门却对我公然徇私,感动大于震惊,我甚至都想好与他刀剑相向,甚至于螳臂当车最后被捉,甚至被定罪。
“愣着做什么?还不走?”玄衣男子冲我招手,我忙拉着竹子林跟上,那白宇再次拦在身前“师叔,这人身上妖气冲天,师叔怎能视而不见?师叔可是要徇私?”话一出口,众人震惊,那小菜头忙拉拉白宇的袖子,小声道“师兄,你不想活了,他可是继任掌门,掌生杀大权的清戒堂首座。”
“放肆,公子的决定岂容你置喙”身后灰衣少年抽出佩剑横在白宇颈间。
玄衣男子顿时冷了脸色,浑身散发出无形的威压,那白宇两人顿时受不住跪在地上。
那白宇还要嘴硬“身为守山弟子,此乃白宇职责,事关妖魔,乃白宇使命,白宇定不会放过一丝一毫。”
玄衣男子看着如此正直的弟子无奈摇了摇头,收起了法力,挥了挥手,示意少年收起佩剑。
“若此事出了任何差池,有我担着”说着一挥道袖,那种剧痛感又传来,人已化成一道流光朝山下而去。
躲在树后的玄清书静暗暗咬紧了牙关,本以为此事已然水到渠成,定会是大块人心,谁知竟被旁人搅局,几次三番都想上前,但碍于男子身份只能按捺隐忍,女子重重一挥袖,转身向远处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好久,许是一眨眼,待双脚沾地,急忙寻找着身披斗篷之人,待看清竹子林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这是一个僻静的巷子,看看四下没有旁人,我心也就放下。
回头朝男子看去,只见那玄衣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师妹,还不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师兄,我……”不知该怎么跟男子说起,他却一脸的盛怒,是我不曾见过的一面“你可知若是被弟子发觉,或者今日来得是别人,但凡将此事捅了出去,上报掌门知晓,你可知是何后果,私放妖物,视为叛教。”
他眼中盛满怒火,震得我大气也不敢出“黑岩洞,我想你不曾听说,那里整日燃着麒麟之火,叛经离道之人的下场便是将你关于黑岩洞,订与麒麟台,整日受烈焰焚身之苦,你为何要这般做?你可知?到时就是太清师叔也保不了你。”
男子的话震的我回不过神来,叛经离道,黑岩洞,麒麟火,我从没想过如此重的后果,我以为大不了就是逐出师门,果然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吗?
“我只是想救我的朋友,他也不过是无辜之人,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如此严重”我有些惧怕的咽了咽干渴的喉咙。
“你呀!太过天真!玄清宗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你还敢逆行倒施,袒护妖物,当真是……”他气得有些语噎,像一个尊尊教诲的长辈用指尖重重戳了戳我额头。
“师兄,我知错了,只是如今……”我看向竹子林。
竹子林上前一步,摘掉了头上的帽檐,再次看到他的情形,还是在恍恍白日里,我依然震惊不已,他头上已所剩不多的头发已瞧不出原来谦谦公子模样,满脸的毒疮,有些已经破掉流出腥臭的水,眼睛灰蒙蒙一片,早已分不清眼白和眼珠。
他嘶哑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很丑?”
丑吗?没有,更多的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