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回太清院,可那里满满都是与他的回忆。
我也曾想过,不如就此隐遁黑暗之源,寒冰洞中,可那每个角落里,都充斥满满幸福的地方,如今,竟让我恶心到作呕,我怎能去,那个伤尽我心的地方。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梢儿,想到她空置的房子,许能容我安身。
我走在青石桥上,无论如何也不会想承认,心底里,那个地方,有这青石桥一禺,更不会承认,那夜的月光,印在我心里,它的每一分美,都不曾退却。
推开斑驳的门,门上生了锈的铁锁,嘭地一声,就掉到了地上,我看着它,苍凉的模样,一如时过境迁的人们,也是千疮百孔。
我弯腰将它捡起,收了起来,因为,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梢儿都是珍视的罢,我这个借宿之人,岂能破坏这里的每一物?
一下午的时间,我将小院,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才有了“家”的雏形。
等夜幕降临,我才发现,我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抬手轻抚上小腹,转身朝着灶房走去。
幸运的是,灶房里真的找到了不算多的米,想来是上一次来这,玄清池买来剩下的。
寥寥胜于无,这大米,用的仔细些,能熬上两天不成问题。
一个时辰后,当我终于如愿,捧上一碗热粥,还未开动,门口便传来一阵熙攘声,我竖耳听去,这声音更像是吵架的声音。
我放下手中的稀粥,朝门口走去。
一推开门,火光映天,近百的人马堵在门口,个个手中举着火把,有的手中拿着柴刀,锄头,众人面上皆是厉害之色。
我见此,不禁心底冷笑,这一幕,像极了当年,众人围堵在梢儿家,威逼梢儿的那一幕。
我敞开了门,缓缓走了下了石阶。
群情激愤的声音渐小,一个个防备的看着我。
人群中,牵着孩童,站的中间的年轻妇人,朝一旁的黑壮的中年汉子附耳着,目光时不时地朝我身上看来。
那妇人,便是今日在村口溪旁遇见的,潼儿的母亲,而那黑壮男子我也不陌生,正是以前带头围堵梢儿家,那个叫大力的汉子。
果不其然,那妇人说道,“大力哥,就是此女,她今日在溪边,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一锭十两的银子,必是个冤大头,我们……”
那妇人朝着那男子使了使眼色,我瞬间就沉下了脸。
若非灵力恢复,我今日还听不到,此等龌龊的心思。
原来是看上了我的钱袋子,真是贪婪的人,我冷冷一笑,“不知诸位来此围堵鄙人,可是有事?”
我率先开了口,那个与女子交谈,名叫大力的男子上前来,挥舞着手中大锤道,“你是谁?为何要霸占我柳树沟村民的房子!”
我鄙夷地笑了笑,若非我将二人对话听了进去,还真以为,是如他所说?
从前的一幕又要上演了吗?我没有回答,反倒上前一步,缓缓揭开了头顶的帽檐。
“嘶!”抽气声不觉于耳,个个满脸惊恐,有村民大叫道,“是柳梢儿,柳梢儿又活了!啊!”
我看着他们跌跌撞撞,各自尖叫躲避,冷哼一声,原来他们将我当成了梢儿。
本想扮作梢儿,吓一吓他们,可转念一想,唯恐,他们当真激进到去翻梢儿的墓,扰梢儿不安宁。
想及此,我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是梢儿的朋友,你们见过我的!”
而没几个能听得进我的话,随着我的脚步,我所到之处,每一个人都尖叫着躲避。
我无奈原地站好,大声唤道,“这位便是新任里正,大力兄了罢?”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我这才指着一旁,衣着考究的一妇人道,“而这位气度不凡的大婶,便是梢儿的唤婶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