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与太微同饮一杯,话叙当年,共看这山中美景,岂不妙哉?”
玉帝这话说完,只见那玉壶竟凭空而起飞起,朝黑衣男子面前的玉盏倒去。
一股比方才更浓烈的酒香溢出,玉帝不禁深深的嗅了一把,可男子丝毫不为所动。
玉帝微微皱眉,暗道此人不识抬举,却也因忌惮此人身份,不好发作,只得讪笑道,“这醉河酒,乃天水酿造,又加之无数天才地宝,历经数万年,才得这么小一壶,遥川兄,可不要辜负此等美酒良景啊!”
回答太微的,是男子的掌风。
只见,黑衣男子抬袖,一股强风,猛地扫落了玉帝面前的酒壶,破碎声响起,玉帝的眉心不禁狠狠一跳,沉下来脸,“魔尊这是何意?”
那男子并不在意,太微的脸色变化,只是冰冷地道,“玉帝此次传声墨某,不妨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太微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这话,应该本座问你才是?不知魔尊此来人间,意欲何为?”
墨遥川不禁冷笑一声,这笑中,多少有几许讽刺玉帝的意味。
“玉帝以为,本尊来此人间,是何目的?”
这样的话,犹如太极被推来推去,试问,谁人敢这样与太微这般说话,只可惜,面前之人与他平起平坐,他不敢因言语无状,此种原因便由此发难。
可他终究习惯了高高在上,眉目间,难免透露出一丝不悦,“魔尊此来人间可是被人间繁华吸引,欲,于人间长久逗留?”
他的话中意,墨遥川自然是听出来了,他冷哼一声,“玉帝可是想问,本尊是否有意人间,与玉帝一较高下?”
果然,玉帝猛地眼神一眯,他想不到,这样隐晦之事,这墨遥川竟毫不忌讳,挑明了说与他听,他一时下不来台。
可比起这一点点的颜面,他更关心,眼前之人的答案,他是否真的想要图谋他的人间,更甚者,夺取他的权柄。
所以他目光渐渐变得冰冷,直直地看向墨遥川,似乎想透过那层黑纱,看向男子的眸中。
二人眼神一番较量,墨遥川先是冷笑出声,猛地掀开了帷帽下,挡脸的黑纱。
那是一个极有阳刚之气的男子,他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刀削的面容下,一双剑眉斜飞入鬓,深邃的眸中似有星海浮沉,端是生的俊逸明朗,颇有皓月之气。
男子不禁冷笑一声,“呵!玉帝陛下,你莫不是忘了,你虽在无上三天,为诸天之尊,万象群仙,无不臣者,但你我二人共掌四海八荒,各自为尊,互不干涉,这小小的人间,可是叫你紧张了?”
他的话,太过直白,玉帝闻言,猛地咬牙捏碎了手中玉盏,“那敢问魔尊,是与不是?”
墨遥川并未回答,反而撩起袍角,坐在了玉帝对面的石凳上。
玉帝不解,只见男子轻挥了挥袖袍,一副山水墨画般的棋盘,铺就于石桌上,他唇角微扬,“是与不是,玉帝不妨与本尊下一盘棋,再来定论!”
太微闻言猛地眯了眯眼,他心下猜测,男子言语之间,似以这棋盘为局,棋子为卒,决一胜负。
玉帝再次深吸口气,率先执起了棋盘里的黑棋。
执黑棋者先行,玉帝此番,自然想先发制人,掌控全局,可不过一刻钟,他知道他错了,无论黑棋白棋,他都不是男子的对手。
只因他只贪眼前利益,而男子看似输了几子,却不过是以退为进,下到最后,太微已是没有赢面了。
太微不禁诽腹,墨遥川步步为营,似张好的大网,只等自己往里钻,此等心机谋略,假以时日,这半数的四海八荒,岂不是他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