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三,白芷一大早起来,并没有去公司。
她把波浪长发盘起来,压平,戴上一个特意挑选的从姐妹那里借来的齐肩假发,用手把厚重、齐眉的刘海又往下压了压,最大限度的盖住额头。
然后拿起一个无镜片的黑框眼镜架上鼻梁,带上一个黑色夹克雄赳赳的出发了。
到了会场,她拿出记者小唐的名片,进行了登记,也可能她确实也长得就像一个美女记者,并未遇到什么阻碍,直接进场了。
她来之前特地询问了小唐是否会过来参会,在得到否定的答复之后,暗示小唐自己会过来,小唐何其聪明,心照不宣的就应允了。
发布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经过发言者一阵极具煽动力的演说,现场的气氛似乎被点燃了,与会记者和媒体们,还有一些kol,明显感觉现场气氛就开始义愤填膺了。
有的记者开始举手起来问问题,言辞之间不乏对于g的倾佩和赞赏,以及对于白芷客户的鄙夷和愤慨。
白芷看着台上的演讲者,也不过是二十来岁年纪,比板寸稍长的发型,挺精神的,衣着也简单普通得似乎毕业不久的学生模样,心想他怎么就有了如此强大的蛊动人心的能力。
她突然联想起了电视剧里看的民国时期的学生们的那种精神气概和心气儿:
万象阴霾扫不开,
红羊劫运日相催。
顶天立地奇男子,
要把乾坤扭转来。
眼瞅着所有的舆论都倒向那一边,白芷心里有些暗暗着急了。
如果接下来所有的舆论风向都如斯呈现,那她大概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又有得忙了。
“先生您好,我是xx环境杂志社的记者唐蒂。”白芷突然举起手站起来。
“您刚才所述,我部分认同,但是,”白芷话锋一转,“我有一个疑问想请教一下,作为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组织,你们希望作为企业这一方,他们如何做呢?”
大概是没想到会有记者会问这样的问题,讲台上的男生似乎有点愣住了。“自然是停止对于环境的侵害和破坏。”
“或许,对于生产者来说,他们可能需要更有建设性的、可操作性的建议”白芷不依不饶、步步紧逼,“我们作为媒体、社会的监督公器,揭露是我们的天职,但是对于舆论环境的破坏,是否也是一种破坏行为呢?”
白芷说完,停下来等待台上的人回答,随即她发现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在咀嚼和思索她刚才的话。
紧接着,一个男记者也开始举手起来提问,言语之间似乎没了刚才对于白芷客户针锋相对的戾气。
台上的演讲者简短的回答了下,紧接着就宣布会议到此结束,让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到台上来私下交流。
白芷拎起包随着一众人群,也来到了讲台前,大家都围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生交换名片和提问。
白芷也不例外,她见缝插针,开始提问“你听说过有些企业对于‘循环经济’的尝试吗?您对此怎么看?”
这个被尊称为干事的女生,一下子就从众多提问的人中注意到白芷,“这位记者”她鹰一样锐利的眼光盯着白芷的脸,“你是哪个媒体的?”
“xx环境杂志社”白芷急促的说,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直面沟通。
这个女干事让她递交名片,然后一字一顿的重复,“xx环境杂志社,唐蒂。”
“嗯嗯,可不可以问下……”
“你们主编是谁?”
“……王主编。”
“王主编?”女干事回过头看了下那个刚才演讲的男生,交换了下眼神,“你们主编不是姓李吗?”
“那个……李主编调任了…王…王”
“王主编。叫王什么?”说着,除了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