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都说,晏国公府王家流落在外的一位公子给找回来了。
林茜檀听过便放过,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王家如何与她无关,董家如何则是和她有莫大的关系。
进了九月之后,南风馆的鸨父便来告诉林茜檀,董庸又在南风馆消费了几笔数额大的,已经是被掏得囊中羞涩了。
董庸白日在阴府受气,到了夜里就把火气撒在南风馆里的郎倌身上,他本来就有他母亲嫁妆的钥匙,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一些银子,董阴氏根本就没留意。
到董阴氏发现自己本来就所剩不多的银子还被儿子偷偷挪用得见了底,真是想死的心也有。
母子俩如何因此失和姑且不说,董庸付不起银子,已经不再去南风馆了。
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董庸当然不算英雄,但也难免被肉身欲望驱使,不顾理智。
有些事情,一旦尝过了甜头,他知道其中好处,试过一次,便还尝试第二次。若非是这样,也不至于短短时间被榨干。
南风馆不是做慈善,他们开门做生意,是要收客人银子的。董庸短短三两个月的工夫败光了董阴氏的嫁妆,家里一下子就变得捉襟见肘,林茜檀乐得看他们没米下锅的模样,只盼着他们还要更惨一些。
至于那些董阴氏的嫁妆,则是原封不动进了她林茜檀的口袋。
“去给马家兄弟说一声,他们又有活干了。”林茜檀叫来林青松。
不过这一回不是叫他们劫色,而是劫财。
林碧香如何被人给破身,林茜檀嫌弃那场面扎眼睛,没有亲自去看。不过董家怎么被洗劫,还是可以瞧一瞧。
夜半三更,林茜檀悄悄然爬了起来,从东山侯府后门十分熟练地跑了出去,根本不需要旁人带路,就知道怎么去董家。
马老六一伙人蒙了面,是怎么踹开董家的门,又是怎么进去胡乱洗劫搬运一通,林茜檀坐在远处的车子里,看得一清二楚。
从车里一片黑暗看去,她甚至可以清楚看到那边她曾经的婆婆和丈夫,怎么狼狈不堪、哭爹喊娘地为了一件稍微好些的布料衣裳和“贼人”拉扯,又是怎么被狠狠踹上一脚,翻倒在地。
周逸介绍来的人真是办事利索,一阵抢劫,董家敞开的院子门里一片狼藉。
前世那时候,林茜檀直到死,董家也一直住在这儿,这里的一草一木,林茜檀十分熟悉。
一眼看到头的屋舍,墙角的迎客松大盆栽,还有房檐挂着的两盏看上去算得上精美的羊角灯……
马老六等人干完了活,带着东西便跑,连屋子里看起来稍微有些价值的枕巾也没放过。
等到京城府衙的人慢了很多步赶来,方圆几里之内哪里还有什么贼人的影子!
白樘倒是认识左丞相家的外甥,然而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并没有给董庸任何优待。
林茜檀则是在看到白樘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白樘还特地回头往路口看了一眼,像是听见什么——大晚上的,就算车子再怎么小心,行走起来也总会有些声音。
董家不是什么京城里的名门望族,无非只是因为和阴韧扯得上一些关系所以稍微被人关注一些。
他家被人洗劫一通,所剩不多那点银子被人抢了个精光,最多只能算是一桩小新闻。能够被人偶尔提上几句,也是因为大伙儿都记得董庸那本被当作主角的南风图册。
但董家再怎么说,又的确是阴韧的妹家,阴韧自己不甚关心,但总有人会主动把事情告诉给他的。
与这个消息同时送到他手里的,还有另外一条。
有人说,在事发时,曾经看到林佳的马车经过。
下属知道阴韧某些心思,已经主动替阴韧把事情给拦截下来,等着阴韧命令。
因而果然便听见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