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檀笑了:“这件事,我若紧张在乎,那才能说是一个‘欺’字。但如果,我并不介意呢。”
她相信楚绛的人品,是不会在他们还是新婚的期间,就做一些伤害她脸面的事的。
可她并不清楚,她说这话的时候,后窗上正站了一个人,这人刚刚从别处过来,是钟嬷嬷口中,去了妾室屋子里睡了一夜的楚绛。
他听见林茜檀这话,转身就走,当然也就没听见林茜檀说的下一句话:“她江芷悦也太低估夫君,也太低估我了。夫君自制力强,而我……只当她是个不甚懂事的小孩子罢了。”
楚绛没走几步路,手里捏着的一支金簪子便被他手上的力气弄得微微有些弯曲,这是他在外面偶然看到的一支,本来要昨天就送给林茜檀的,只是回来得不巧,林茜檀已经睡了,于是他把东西带去了书房。
结果昨天晚上一通事,差点忘了……
既然是已经损坏的东西——他看了一眼,留着也就没什么用了。想了想,他转身赏给了自己身边的人,“可别都拿去赌钱了,好歹拿回家给你媳妇过一眼,知道没?”
那被赏赐了东西的小厮忙不迭地答应着,看那表情,摆明了是受宠若惊。一支足足有十两重量的实心镶嵌宝石金簪,他发财了。
楚绛笑了笑,努力压下心头的不适,走了出去。他这日虽然沐休,但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出门,是没空陪母亲、妻子一起上山的。
另外一边,林茜檀浑然不觉楚绛曾经来过,收拾了收拾,过去了江宁娘那边。
一晚上的时间,江芷悦去了楚绛书房这事,该知道的几位,也都知道了。江宁娘自然也不例外。
侄女不争气,不能让儿子喜欢,她心里失望。可侄女当真做了什么,她心里同样或多或少有些郁闷。楚渐一大早的,就为了这和她很是有些不快。
于是只好寄希望于儿媳妇能够因此黯然神伤一下,让她高兴高兴了。
但林茜檀进来大厅和她汇合的时候,那一张脸上,满满地写着“贤惠”两个字。
江宁娘又不由心思复杂。林茜檀没有不高兴,她心里欣慰儿子娶到一个合格的妻子。
但她自己要不痛快了。
相比之下,在旁边几乎只记得一个劲地挑衅林茜檀的江芷悦,看起来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这一刻,就是江宁娘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比起实力,她的侄女确实不是林茜檀的对手。
这就好比一个孩子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吃了零食,却以为大人发现不了一样。
就算让她坐上正妻那个位置,她也撑不住。
江芷悦很是郁闷。
她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林茜檀的反应,让她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她才不信她前天夜里那些动静林茜檀会不知道,可是不管她怎么眼神暗示,林茜檀永远在跟她友善地笑着!
“母亲打算什么时辰出发?”林茜檀只当没看见江芷悦,她知道,她越是这样,江芷悦只会越难受。她只和江宁娘说着话。
外面的马车已经套好,只是这个时间段外面的阴风有些大,这才耽搁了一会儿。江宁娘看了看天井,乌云遮蔽,虽说不像是要下雨,但……
“走吧,”江宁娘作势要起身,林茜檀乖觉地凑上前将江宁娘给挽住,三个人就这么上了车子。
早去早回。
她们出门,府里的侍卫带得自然是足足的,天隆帝回来之后,虽说严厉打击京郊那些胆大包天的盗匪,但就像水瓢似的,按下去这边,那边又起来了。
点齐五十个好手——不然,出了事,都没地方喊冤叫屈。
楚绛自己虽然没有空,府里的好手已然倾巢出动,有他们在,她们走在路上,再怎么也能够安心很多。
“这天气,也太阴冷了一些。”钟嬷嬷跟着林茜檀一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