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薛辞从长廊中跑了过来,兴冲冲对着凌容道:“容姐姐,你这边收拾怎么样了,崔大哥叫我给你送药过来。”
这薛辞自从见了凌容今日救人的样子,也不顾谁打谁小,直要叫凌容做姐姐,还说谁有本事谁就有资格做大。
这会听到薛辞说来送药,凌容不禁一阵讶异,送药?给谁送药?
薛辞摸了摸脖子,又看了眼凌容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容姐姐,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怀有身孕了,还是崔大哥跟我说我才知道,之前我还有些犯迷糊,怎么容姐姐,哪里都不胖,就肚子这么胖。”说完更是自觉好笑。
“这是崔大哥让我送过来的药,崔大哥说,观你神色,应是有些气血不足,说吃了这个,对你和孩子有益。还有这个香包,是驱霉味的,这屋子久不住人,阴冷潮湿,把这个放在屋子里,味道就没了。”
说完,便递过来一个香包和一药瓶。
凌容听了这话,看着那药瓶和香包,也是惊讶不已。
今日看这崔先生一副生人勿扰,不喜交谈的模样,以为是个冷清之人,不想却如此热心。
“这是崔先生说给我的?”
他们不过相识半日,怎如此热情,又是养气血的药,又是去霉味的香包的。
薛辞看着凌容讶异的样子,也知道她所想,便笑道:“是啊,容姐姐,你别看崔大哥一副冷冰冰,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其实心里很好的,在治病救人上,他可从不含糊。”
凌容听了这话,突然想起医者父母心这句话。
难道她是运气好,遇到医者仁心,行善积德的好大夫了?
看着眼前的药瓶和香包,凌容不由有些迟疑。
这初次相识,便接人家的药,这应是不好吧。
但人家好意送过来,若是不接,只怕拂了人家美意,且接下来还不知是何情形,倒是不好得罪他们。
想通这点,凌容便笑着将香包和药都接了过来。
“即是如此,劳烦崔先生这般费心,那我就收下了。等会我与你一起去找崔先生,向他言谢吧。”
“容姐姐,你不用去了,崔大哥交代说,你拿了药,不用过去找他,他不喜人打扰。”
凌容听了这话,想到今日所见,倒也属实,便也不再坚持。
只是言道:“那有劳你帮我向崔先生道谢,多谢他赠药,还有香包,我感激不尽。”
薛辞听了笑着点头,然后又看见朱一提着一桶水过来,便急忙过去帮他。
朱一遇到这般自来熟的薛辞,还是有些不适应,急忙拒绝道:
“不用了,薛公子,我自己能行。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薛辞见状,一把拎过水桶,还一边言道:“好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用这般客气,如今容姐姐既然有孕在身,我们又都被抓到这里,那便是有缘,帮忙打扫下房间算什么,你也不用这般客气。”
凌容在旁边见两人都是一副小孩子性情,为了一块抹布在那追追打打的样子,也觉得甚是好笑,便也不管,坐在一旁看着两人追逐打闹。
夕阳西下,落日的阳光洒满整个院子里,也罩在凌容身上。
坐在椅上,眯着双眼,看着墙外火红的落日,凌容不由思绪万千。
第二日一早,便有守卫来叫门,凌容收拾好后,看到了崔槐和薛辞两人,立于院中。
崔槐看着院中的一株槐树,缄默不语。
看了一会,便走至崔槐跟前,行了一礼道:
“多谢昨日先生赠药与香包之举,用了之后,果然舒服许多,凌容不胜感激。”
崔槐转过身来,只对着凌容点了点头,便施施然走出了院子。
凌容看着他的背影,对他这冷清的样子倒是也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