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纱,并不引人注目。
她一直静坐聆听诸人意见,卫亦君和冯务本的话她觉得都有些道理,但若是完全按着哪一个人的意思去办,却又都不能完全解决今天的问题。
盛金为了得到救助,献国自保,常规的处理方法有两种
一是接受盛金的投降,朔方成为南唐的附属国,为了让盛金归附南唐的决策有效,南唐必须出面帮助盛金巩固王位,那么他们就要马上放盛金进城,保护他的安全。
但是一旦盛金包藏祸心,图谋承州,那么放盛金和他的亲兵进城,就等于是陷承州于危险之境。
二是不接受盛金的投降,也不理会他的求助,放任他自生自灭,无论他落得什么下场,承州不会有丝毫危险。
但朔方易守难攻,一直以来是南唐的心腹大患,以后再想有这样的机会收伏朔方,只怕是不可能了。
所以,若是想要两者兼顾,只怕要用些非常手段才行。
赵学尔心中很快有了主意“接受盛金投降,放他带兵进城,然后杀了那些亲兵,盛金一个人,不足为患。”
赵学尔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没有多少情绪的起伏,却语惊四座,反对声接踵而至。
先是张俭反对道“盛金的亲兵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若是在城内动手,一旦有人突围出去,必定危害报复承州百姓,不如在城外截杀,活捉盛金。”
赵学尔道“不能在城外截杀,城外地势开阔,只要突围出去,极容易逃脱。朔方现在到处都是起义军,还有拥护王室的旧部,他们都在找盛金,一旦盛金落入他们的手中,我们再难以抓到他。”
张俭落败,冯务本接着上“接受了盛金投降,他的亲兵便是降兵了,若是杀降,以后谁还敢向南唐投降?”
赵学尔道“若是不杀了那些降兵,谁能保证让盛金带兵进城不会出什么意外?”
冯务本道“女公子又怎么确定盛金就一定会图谋承州?”
赵学尔道“无信之人不可与之谋,即使只是万一,也不能用承州冒险。”
冯务本失利,卫亦君接棒“放盛金带兵进城无异于悬崖取金,不如放任不管,任由他自生自灭,承州不会有丝毫损失。”
赵学尔道“但这块金子既然已经送上门了,便不能不要,如此良机,千载难寻,错过实在可惜。”
卫亦君败北,赵同顶上来“杀降向来为世人诟病,而且在城内动兵太过冒险,一旦失败,这样大的责任恐怕没人承担得起。”
赵学尔道“非常之时要行非常之法,偌大的好处摆在眼前,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方才众人或者争论不休,或者相互推诿,此时都同心协力地反对赵学尔的提议。
但众人的反对之声都被赵学尔一一驳了回去,可就算没有人说得过她,也仍是没有人同意她的提议。
因为偷袭降兵不但有风险,而且即使成功了,名声也不好听,没有人愿意做风险大而且不讨好的事情。
会议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承州城内少兵,盛金这个时候跑来投降求助,放不放盛金带兵进城,实在是很难抉择。
在座的人之中赵同的官职最高,讨论陷入争议的时候本该由他做决定,可赵同却迟迟没有拿出主意。
场面陷入一片沉寂,这时候众人忽然听得冯务本道“盛金投降之事关系重大,我们不可擅自做主。”
“这样吧,让盛金带着他的人先进城,然后派人将他们看住,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我即刻派人前往兴州,请柳将军带兵回来押送盛金去京都,上奏陛下,请陛下裁夺,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冯务本的意思是照着正常的流程走,一切难题留给皇帝去做决定,无论将来出了任何事情,都怪不到他们的头上,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的违规操作。
赵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