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我不觉犯起困来。可是想到今天下午还要去服装学院上设计课,我只得泡了一杯茉莉花茶,闭了眼浅酌慢饮,养神又提神。
永澈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今天下午他要去学院上一节男模的形体课。我们打算一会儿一起乘坐马车过去。
噔噔噔!门被轻轻扣了三下。
我起身开门一看,却是玲儿。只见她面露难色,尴尬道“夫人,外面来了一叫花子,说是您的旧相识。轰了他几次了,就是不走。”
“啊?”我也纳闷了,头脑里快速搜索着白若的记忆,隐约间好像是有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男孩带着她沿街乞讨。
正欲说话,却听永澈问道“男的女的?”
“啊?”玲儿一怔,瞅我一眼,不知如何作答。
我朝她点了点头。于是,她答道“男的。”
“女的倒罢了,男的直接轰走。”永澈慵懒又决绝地说道。
玲儿说了声“好”,转身就欲出去。我的心里却突然莫名的一疼,怎么回事?
“等一等。”我突然出声说道,“我还是去见一见吧。也许真是我以前落难时的难兄难弟呢。”
永澈抬起眼皮看我一眼“你去吧。就算你再次加入丐帮我也不拦你。”
“你要去吗?”我走到他面前,摇了摇他的手。
“不去。”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大觉了。
大堂里,玲儿已经把那个人领了进来。我放眼瞧去,那人虽然穿的破破烂烂,但衣服脸面也还算干净。他清秀的模样确是我记忆中那小男孩的放大版。
“白若妹妹!”他清晰地喊出了我的名字,激动地冲了过来。
“大杨哥?”我的脑子里突然跳出这样一个名字,嘴巴也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是我!”他一下子握住我的手。
“白若,这是谁?”永澈突然从里间走了出来。
我看了眼永澈,尴尬地抽回我的手,讪笑着看向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那段原本不属于我的记忆缓缓流入我的大脑。
原来打记事起白若就跟着这位大杨哥一起乞讨,在她内心深处,大杨是她最初的亲人。当年大杨被一个街头混混推进河里,生死不明。白若在桥边哭了好几天,幸好被路过的苏府大老爷发现,才带回府里,捡回一条命。这么多年了,白若何曾想到她的大杨哥竟没死?他们再次重逢了!
“大杨哥,你当年……”
见我又激动又疑惑的样子,大杨解释道“白若妹妹,当年那个混蛋把我推进河里后,我顺着河流被冲到了下游,差点淹死,幸好一个打渔的大叔救了我。我在他家昏睡了三天三夜才苏醒。他人真好,给我采草药熬草药,一直把我照顾到病好。他想收留我,但他老婆不愿意,后来我就自己走了。他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逢年过节我都会去看望他,虽然也提不上什么像样的礼物。”
大杨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继续说道“我病好后一心想要找到你,可你却像人间蒸发了,再也找不到。直至那天你大婚,全镇都去看热闹,我也正巧带着我们丐帮的兄弟们在附近……”
“你一下就认出我了?”我惊讶地看向他。
“是啊,当你从花轿里跳下来往前一扑的瞬间,我确定是你没谁了。这动作就跟你小时候摔跤时一个样。”
“是吗?看来我那天丑大了。”
“不,摔跤都摔得那么美的唯有你一人。”他认真地看向我。
我嘿嘿一笑,又忙对身后的永澈说道“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大杨哥。”
说完,我又朝大杨说道“这位是苏永澈。”
“她相公。”永澈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你好,苏公子!”大杨朝永澈伸出自己的手,“谢谢你替我照顾了白若。”
永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