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断不能治好的,”只怕我等也和那江湖郎中一般,要让刘兄失望了。“
刘俊生起身走到桌前,略显浮躁地跺了跺脚,一股子女儿家的姿态,再配上他背上的箭筒和头上的尖帽,样子十分滑稽。
何小徽皱了皱眉,“我说俊生啊,你有些失礼了,包大人和公孙大人是谁?那是身负皇命之人,再说,我们同村同归忠郎大人管,即便是要请大夫,也自有门路和办法,怎能劳驾他二位?”
何小徽话毕,却让展昭和公孙策都听得不很爽快。
但是大家都没应他的话,只有庭风,慢悠悠地从桌前立起了身,略过何小徽,走到包拯身侧,低声道“包公子,公孙大人,展少侠,小的此次前来,正是奉了咱官家的命……”
何小徽拉着刘俊生走了。夜色渐渐四合,茶舍老板掌了几盏青釉双芯油灯放在了门外的几方石桌上,展昭随手拿起一盏,细细看了看,“哟,瓷的。”
“瓷的有什么稀奇,咱们大宋又不像前朝,是没有宵禁的。入夜后,那可是家家灯火,处处管弦,这灯,是必需品。即便是贫苦人家,买一盏几文钱的陶瓷灯也是绰绰有余的,再说这茶舍客人不绝如缕,多点两盏,也是为了生意。展昭,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牢船上看到的长明灯吗?那才是……”
公孙策话还没说话,萤雪展昭和小辣椒纷纷大叫着跑开了,“救命啊!”
包拯拨了拨灯芯,看着公孙策,笑意满满。
“他们这是怎么了?”公孙策似有愠气在胸,但又不便发出来。
“没什么,可能是夜深霜重,想去透透气?”
小油灯忽闪忽闪,在二人脸上照出了线条柔和的明暗之光。
琥珀色的光晕下,包拯和公孙策二人的脸,才终于勉强地统一了颜色。歪在桌旁的庭风看着二人都盯着灯盏,不免心生好奇,“二位,你们在看什么呢?”
“灯盏底座是青铜的,你看这儿,公孙,这里也是。”包拯不知为何对着小小的油灯有了兴趣。
公孙策还唤来了店主,“掌柜的,在下想冒昧问一句,您这灯,是自己买的么?”
店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不是不是,是同村社头送的,这个是龚社送的,那盏,是马社的何社头送的。”
“阔气。”
青铜灯一般是皇家贵胄所用,虽然油灯普及,但是寻常人家最多也不过是用的瓷灯,即便是当地财主,有数不完的钱财,一般也不能用青铜灯。
庭风在听完公孙策的解释后,才明白这灯的怪异。不过这个庭风,心里似乎还有另一桩更重要的事情,急于向包拯他们道明的。
只待同村的人走了,庭风才寻到了传旨的机会。
“实在是官家吩咐,要秘宣,要不小的也不至等到现在。二位,跟我来吧。”庭风把包拯他们带到了星火之外的小河边。
此情此景,大铜山下,碧水长流,庭风低声念着,包拯二人正跪地聆听。
制曰国者,必以奉法为重。猛虎在山,百兽莫敢侵;忠臣处国,天下无异心。卿等青州一行,锄其贪墨,遏其生气。船毁而意破,悠悠虎狼之心居其上,终浮于海。另刑者流之远方,徒隶困辱,以至终身,实乃有违先贤仁义,待卿归后,吾等再议。特御赐尚方宝剑,以行专惩之权,庠序之列,蔚然成荫。
“皇上的意思,想必二位都了然了。皇上还让小的转告二位大人,这牢船一事,既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便可作为一个绝佳的礼物送于东瀛高丽等国,大人深知船上困的都是些什么人,现在船毁人走,不仅可以让易货走私一事遏制,还坏了那些歹人的阴谋。那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细作小人,便少了一个表演的场子了,各国,便可得一时安宁。这船啊,毁得正是时候。”
看来庭风自从上次冷清一案后,已然深得皇上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