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页,简短内容倒让他十分在意。吴官眉头紧紧蹙着,碰到了最惹人烦躁的疑题,贴第二页那张奇形怪状石头柱的照片,能感觉到有一种很奇怪的黑暗磁场在照片空间中流动,尤其是底下一行字找到这地方,结束这可怕的日子。
他又翻查了一翻,没有撕裂痕,没有其它再多的内容,前二页简练的内容又勾得人心跳澎湃狂热起来。
他叹息,这可怕的日子何时能结束?
周围有雨声砸落在伞面上。张铃铛蹲下身,她不搭理他,只是埋头靠在臂弯中——浑身湿透了,从头发到衣衫里外到鞋袜,都湿透了,头发也松松垮垮的压下,难受又狼狈。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深的孤独感跟恐惧感——竟然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眼泪干涸在眼眶中,她闭着眼睛,头昏昏沉沉的掠过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离奇事件。
只觉得,真可怕啊……
吴官察觉到张铃铛的异样,他忽然想起翻动笔记本,有一张胶片像是照片的长方形,弹飞出去。那底下是万丈悬崖,广阔无垠的葱郁树林子,有湍急的河流,那巴掌大点的照片可以随风落到任何一处角落。吴官心里溢出一丝丝罪恶感,他远眺的视野被浓浓黑雾阻碍,始终望不到尽头。
“总是哭没用的。”吴官留下手中这柄黑伞,搁置在地上,大大的伞正好能斜盖住张铃铛。吴官踏入了雨天中,朝着道观那边方向走去,顺手带走了那本笔记本,“小铃铛,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最大机会活下去——”他的声音缥缈消失在雷雨声中。
他消失了。
危机感也消失了。
张铃铛抬起下颌,迷惘的望着天空乌云密布,闪电炸裂,雷鸣轰隆,像是撕裂一道空间,她奢望的想道“要是能从那道裂缝空间钻回去真实世界该多好。”她眼神渐渐地从迷惘空洞中聚集凝神了起来,脸上透出一份勇气,撑着伞,她就往那又陡又窄的石阶方向走去,最怕黑暗的她,生平第一回摸黑孤身闯雨林。
瘆人的虫鸣声抖动声——
眼角余光中忽然掠过一道影子,张铃铛猛地回过头,才惊觉那是风刮动的树影。走到山脚下,张铃铛已经满头大汗,四周围昏暗,仅能看到方圆两步的距离,四周围裹着一层黑雾,她苍白着一张小脸,已经不再落泪了,她一寸寸的鼓着勇气,往那山崖底大致的方向,摸黑穿行雨林之中,脚下时而回踩到松软的东西,她不敢低头,更快地速度往前加速小跑着,四周围的雨势骤减,没有雷鸣电闪,就连风声都减弱了下来,开始能听到脚下踩动的嚓嚓声响——
忽然,一道亮光,扫了过来,照亮了她前方的路,看到了一片十一二棵粗糙的老树紧挨着密集耸立着,树干上有草藤苔藓盘绕生长着,一捧一捧的杂草都站着雨露透着清香气息,再远一点的去处竟是一处大深坑,地面一截枯木长了许多的蘑菇,坑沿周围铺盖着松软的枯叶子,很容易让人迷惑摔进坑内。张铃铛回头望了一眼光源来处,是吴官换了一身干爽的藏青色道袍,撑着另一把大黑伞,右手反握着手电筒高举着,投出一束明亮的白光。
看到是吴官,张铃铛眼底瞬间掠过一道厌恶,她极力克制着怒意与恐惧,垂下眼,去盯着脚边的杂草发愣,心不在焉的问“是要还我笔记本吗?”
笔记本除了那两页,没有其它内容了。
吴官犹豫了几秒,将笔记本拿过去交到她手中,好意嘱咐道“藏好,别让第三个人看到。”
不就是两页没用的内容吗?张铃铛扯了扯唇角,有些不屑吴官的善意,觉得这人就是从骨子里坏出来的,张铃铛始终不去看他,接了笔记本就死死地搂抱在怀里,“我要去找照片了。”
吴官走在前边,用手电筒往前边路照亮。他边走边开玩笑的说道“这一带蛇虫多,专挑细皮嫩肉的咬,我一个皮糙肉厚的爷们,就当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