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钱康辗转反侧,一夜不眠相反,颜然带着满足的微笑进入了梦乡。这一晚,她睡得很香,很沉。
第二天,颜然一大早醒来时,金鲤和冯锦儿还在赖床。颜然穿好衣服,拿着笔记本,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宿舍。
今天是公演后难得的假期,颜然有很多计划。首当其冲就是去电脑城把她从钱康手里敲诈到的笔记本电脑格式化重装系统。
当然,视频,还有马莹给她的音频,以及昨天晚上在钱康房里偷录的音,这些文件还是要在其他硬件上留一份存底的。
颜然虽然没有用这视频干点什么或敲诈点什么的意思,但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保留着这颗核武器,可以有效震慑马莹等小人,让他们想坏招对付自己的时候三思而后行。
而且昨天在钱康房间里录的音也可以为自己私换服装开脱。以后要是谁敢把这事翻出来跳,就可以用这个录音来打脸。
至于格式化后的笔记本,因为性能不错,颜然决定重建她的声波工作站系统。她原来的笔记本虽然丢失,但声波工作站软件都是正版的,凭帐号和密码,可以重新在网上下载。
干完这些,回来的时候顺便再去医院探望一下贝拉。最近忙于公演,已经有好多天没去看望她了,不知道给她的任务,她完成没有。
晚上回来还要去刺激刺激马莹,要让她知道,请自己帮忙的代价就是,她能从钱康这虎口逃脱,却走不出自己这狼窝……不对,手掌心。
颜然美美地打着算盘,走到一楼大厅时,却一眼看见在出口附近徘徊的一个意外的身影。
贝拉杨的父亲。
他在这里干什么?等谁?
颜然的大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眼泪便开始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
“小颜。”杨父也看到了颜然,急忙走了过来。
“叔叔,贝拉她……”颜然红着眼睛问。
杨父沉默了片刻,这才轻声说“她走得很安详。”
哪怕早有预感,颜然的脑海里仍然仿佛晴天霹雳打过。两只耳朵响起了尖锐的鸣叫,半晌才重新恢复听觉。
“……她的眼角膜捐献以后,尸体已经于昨天傍晚火化了。临终前,她说你这两天要忙着公演,不能因为她的事分心,一定要我保证,等你公演完才把消息告诉你。所以今天我来了。”杨父说。
“……叔叔,遭受到这这么巨大打击,还要劳烦您特地过来通知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还有谢谢。”颜然强忍住心中的悲伤,对杨父说。
颜然第一次见杨父的时候,他只是偶尔有些许白发,再次相见,他如今已经却已经满头白发,人也仿佛苍老了许多。所以颜然心中虽然悲伤,却不敢在杨父面前表露,生怕牵动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痛楚。
“你跟我回去一趟吧。贝拉的遗物里面有很多你的东西。她的遗嘱也需要你过目签字。”杨父说。
“她遗嘱里有我?”颜然又是吃惊又是感动。她和贝拉杨的确亲密无间,但相处的日子实在太短。两人几乎是前一天下午刚定下“试用期”,第二天上午贝拉杨就病发。两人此后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只怕连十个小时都不到。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贝拉这么看得起自己?
颜然坐上杨父的车,向他们临时租的房子驶去。一路上颜然有很多想问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沉默不语。
到达贝拉家后,只见家里凌乱不堪。颜然进屋跟贝拉杨的母亲见面打了个招呼,又陪她哭了一小会儿,这才被杨父强行拉开,将她引到了二楼的小房间里。
“这里面就是她的房间。里面有些东西原本就是你的,有些东西是贝拉的。现在呢,都归你了。贝拉说她在你给她的设备里面录了一些想对你说的话。还是刻意避开我们录的。你找找看吧,应该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