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电报这天,阿玛左思右想在书房呆了一个多时辰,他贼不走空似地,又打起了女儿的主意。说珩玉也要十八岁了,京城有好几户不错的人家,有意和王府结亲,额娘进京看病,顺便也能挑挑女婿。
阿玛现在仍打算和京里的老清贵联姻,额娘其实不太高兴和那帮老家伙往来,但她没有说破,而是提议要带珩穆兄妹去找大萨满问问吉凶,也给大格格珩纾祈福,让她生个大胖小子。
阿玛欣然同意,还找珩穆说了一会儿话。
“你额娘身子不爽,家里其他事你就先不用操心,先顾着你额娘的身子。”
“儿子知道了。”
“珩玉也老大不小了,你和你额娘给她掌掌眼,索卓罗家的老七不错,是个有上进心的,岁数比珩玉大八岁,刚刚好。”
索卓罗老七,那个混不灵的家伙,吃喝嫖全沾,窑子里的常客,这混蛋怎么惦记上珩玉了,珩穆心中腹诽,对索卓罗家老七嗤之以鼻,面上对阿玛所言并无二色“儿子会同额娘说的。”
与阿玛说完话,珩穆陪着额娘、妹妹一同来到大萨满家里,车子停在一座三进院的宅子前面,门口拴着半人高的黑白毛大狗一只,面向及凶恶,见了人便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让人看了不敢靠近。
珩穆本不想进去,可额娘和珩玉一左一右夹着自己,想脱身也枉然。
仆人把他们领到了花亭里,几人坐着喝了一口茶,就听到外头廊下有一串清脆的叮叮当当,那是铜铃撞击发出的声响,大萨满人未至声先到。
珩穆转过头,只见一个老妪健步而来,身形偏瘦,半点儿老态不见,浑身精神抖擞。
“福晋,贝勒爷,格格。”大萨满进了花亭,她一身衣着有别于常人,头戴一顶飞鹰帽,上身着白衫,下着彩条长裙,走动时带了铜铃,铛铛铛的摇晃声进了屋子。
老妪一上来先给几人行礼,额娘还了礼,旋即给大萨满送上礼物,大萨满并不多话,直接领着三人进了内厅,这里是萨满做法的地方,供桌上奉着满人崇拜的神。
额娘和珩玉在萨满指引下,恭恭敬敬的向神像顶礼膜拜。
“福晋想问的,我已经知晓。”大萨满做法与神灵沟通后,苍老的眼里隐有精光,她东西万物一般微微一笑:“格格一生顺遂,无需福晋多费心,记住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尽人事听天命。”
额娘听后攥着珩玉的手,舒了一口气,可还没完,大萨满话锋一转,锐利的目光订在珩穆脸上,珩穆防备的眯起眼,他总觉得这双眼睛看到自己不愿示人的秘密。
“贝勒爷,红鸾星动了。”大萨满说。
珩穆沉默以对,王府风言风语不少,狐仙的传闻他也知道,大萨满说红鸾星动,也不是空穴来风。
“贝勒爷,心之所系,就在危难之中,所谓患难见真情。”对自己的防备,大萨满也只是莫测高深的看他一眼。
“危难之中,真情?大萨满可否告知是何年何月何日?”珩穆不喜欢大萨满的眼神,心里更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也忍不住想要试试对方是否能真的窥探天机。
天机?
既然能看透天机,怎么不算算看,国破山河,何时到头。
“今日。”大萨满自信满满。
“从今日开始,你和女儿就不要同王府往来。”身量中等,面容沧桑,蓄着八字胡的男子在田老板书房里踱步,他风尘仆仆还未来得及休息,眼下青黑一片,胡子拉碴:“把家门看紧一点儿,把兄弟派回来,田田她什么都不懂。”
“谁出钱买的凶,什么时候潜进城的,我怎么没收到消息。”田老板一连三问,她确实没收到消息,也最怕像现在这样耳聋眼瞎,加上田齐受伤,让作为母亲的人神经彻底就绷起来了:“我安排人去查。”
“老王爷以前偷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