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齐本来打算听一阵双人相声,可惜珩穆不给面子,剩下两三句话都是黄珍珠在自言自语,对,女老千登记的名字叫黄珍珠,主动搭讪的男子姓杜,姑且称他做杜公子。
为何田齐要提起杜公子,因为珩穆的沉默引来了这位一早就被直钩钓鱼的胖头鱼。
“珩穆是吧,珍珠姑娘诚心和你道谢,你拒人千里之外是什么态度。”杜公子义愤填膺的斥责起来。
珩穆冷哼几声仍不做答,田齐想象不到他此刻的面色,病秧子怒气引而不发是什么样子的,她都没见过珩穆生气,可田齐转念一想,自己是是无聊透顶,竟然开始想无关痛痒的事情。
饭还没吃撑,脑子先撑了。
她一边自嘲,一边走下床,到洗漱台前面,梳子被丢在小台子上,田齐打开水龙头,杜公子的声音渐渐模糊,砰,有人的包厢门被用力关上。
田齐一听,就明白直钩钓鱼不是没道理的,这条鱼一个劲儿的往陷阱里凑。
黄珍珠恐怕做梦都笑醒。
梳好马尾,田齐把睡皱的衣裙整理好,她转回去整理好床铺,拿出武器继续保养,车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夕阳落入地平线后,她拧开了灯,手腕上的表盘显示晚上八点十二分。
她嘴里嚼着肉干,一直也不是很饿,但是晚饭是正餐必须吃。
田齐把枪放回大腿上,她放下裙摆,拿起手包打算招呼茶房过来帮自己订餐,她听了一阵门外的动静,过道里有人在走动,都是寻常人的脚步声。
她打开门,茶房正好提着水壶经过。
“帮我订一份牛排八成熟,一份烤土豆,再送一瓶红酒过来。”田齐从包里拿了一张小费出来,茶房毕恭毕敬的接下。
他笑道:“小的,马上就去。”
“去吧。”
“田姐姐,你醒了。”从洗手间方向走来的人欢喜道,听声音田齐都晓得是珩玉。
小姑娘蹦蹦跳跳,比田齐在王府时所见的珩玉更放肆些,看来传闻不假,王爷是个刻板守旧的大家长。
田齐冲她点了点头,又转回头示意茶房去餐车帮自己订餐,茶房机灵的走了,她刚要关上门,珩玉立刻就加快步伐跑了过来。
一眨眼功夫,人噌一下跳到门口,两条辫子甩啊甩的,田齐也没能当着人的面摔门,毕竟对方是女孩子。
田齐怕自己摔门,珩玉能站在门外哭得梨花带雨。
“有事嘛?”她问。
“田姐姐,我要去上学了,我想问问读书的事,我哥读男校,不是女校,好多事情说不清楚。”珩玉小心翼翼的祈求,她生得很清秀可人,本身纤细娇小,又喜欢穿粉嫩的衣裳,乍看之下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点。
可能是大福晋的宠爱,连珩穆也是对她呵护备至,让她在内宅里除了惧怕王爷之外,并无其他忧愁。
看珩玉几次揶揄珩穆,就能看出来,他们兄妹两个感情还很好的。
母亲兄长疼爱,锦衣玉食度日,以至于珩玉求人的时候,都带着撒娇的味道。
田齐没有拒绝一心求学的孩子,她收回抵在门框上的手,作势请她进来:“你想问什么,我还有一点时间。”
“真的,田姐姐,你太好了。”珩玉欢喜的拍了拍手,孩子气地原地跳了跳。
她进来后,田齐把小靠背椅空出来,摆到珩玉面前“你请自便。”
珩玉半点儿不见外,捋顺裙摆坐了下去,姿态端庄又好看,她虽活泼直言,礼节上还是很严谨的,大福晋对女儿教导并不是一味的要求循规蹈矩。
“田姐姐,女孩子读的学校都是女孩子嘛,先生也都是女的嘛。”正如田齐说的,珩玉心直口快。
她开场白都不需要,直奔主题的行为让田齐省了不少麻烦,她给珩玉倒了一杯水后,才坐到到床铺上,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