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卿稚因为在学习中,所以对洋人比较感兴趣:“少堂主,你说洋人眼睛怎么是这么多颜色的。”
“他们真的喝牛奶能长这么大?”
“自然课本上说,地球是圆的,世界上有好多地方,法兰西,英格兰什么的,你说这个洋人是哪里人啊,花旗国的么。”
忽然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的家伙,围着田齐一边转一边问,码头上有许多挑担子来卖水果的百姓,蔺卿稚看了一阵西洋景,便在水手招呼旅客上船前,去选一些水果上船给田齐换换口味。
“少堂主,这个芭蕉挺好,还有石榴呢。”蔺卿稚问挑担子的老板怎么卖,老板说了一个价,蔺卿稚立刻还价,一边想卖一边想买,几个来回才谈妥。
老板用草绳编的筐给蔺卿稚装好香蕉和石榴,刚找好钱,同样在旁边买果的一个女青年就叫住了他。
“师弟,师弟真的是你。”女青年一把抓住蔺卿稚,害得他手里拿来尝鲜的半个石榴险些滚落,蔺卿稚眼疾手快的抓住石榴,冷冷瞪着抓住自己的女子。
女子留着一头时髦的及肩短发,头发上带着一枚精致的发卡。
长得还算标志,年纪二十七八上下。
“师弟,师弟,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认识你。”蔺卿稚甩开女子,脸上显得不耐烦得很“你一个女子跑来乱认人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谋财。”他说话尖酸刻薄,不留给对方任何余地。
女子讪讪收回手,脸色也不好“蔺卿稚,你是蔺卿稚没错吧。”
“少堂主我们上去吧,要开船了。”蔺卿稚没搭理女子,带着水果走回田齐身边。
田齐没问他们是怎么回事,水手扯着嗓子呼唤旅客,她应了一声走上轮船,回到自己的舱室,蔺卿稚立刻就坦白了刚才的事情。
他给田齐剥了一根芭蕉“刚才那个女子是我师姐,在戏班里唱老生,我不想与她相认,也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和过去出卖过自己的人有牵扯。”
“她出卖过你。”田齐问,接过芭蕉咬了一口,还挺甜的。
蔺卿稚漠然点点头“人穷疯了,很多事都做得出来,我第一次逃跑,就是被师姐出卖,她也有苦衷,如果不是我,那么就是会是二师兄,与其让自己喜欢的人遭罪,不如舍了我。”
“你既然不想认就不要认,芭蕉不错,你去洗一个石榴切了给我试试。”田齐吃完芭蕉把皮递给他,蔺卿稚提着草编果篮走出去,他知道少堂主不会计较,更不会让自己去原谅过去伤害过他的人。
所以,蔺卿稚一回到舱室就坦白,少堂主的态度果然如他所料。
他在头等舱,洗手间在舱室末端,蔺卿稚去的时候里面有人,于是他转出甲板想借一层甲板的洗手间用。
人刚走下一层甲板,耳边又听到了师姐的声音,蔺卿稚脚步不带停,继续往前走,身后的人不死心,直接追了过来拦住他的去路。
“蔺卿稚,我知道是你。”拦路的女子咬着牙,表情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别挡路。”
“蔺卿稚,我看得出你现在翻身上岸了,你看在我们曾经师姐弟一场,看在二师兄曾经给你一口饭吃的份上,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二师兄现在很不好。”
“与我无关,别挡道。”原来是借钱的,蔺卿稚就算有钱也不借,凭什么要借,他在臭水沟里苟延残喘的时候,他们伸过手么,蔺卿稚以前天真,不止一次被师姐和二师兄谋害。
如若不是他逃得快,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下场,或许会和其他小旦一样,病死在路边,亦或者被人活活打死。
蔺卿稚面无表情的绕过师姐,师姐不死心,伸手拽住了蔺卿稚“你身边那个姑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吧,他知不知道你是戏子,知不知道曾经在台上唱粉戏。”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