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谁说话吗,不老实在家好好长大,等你年爷过两日再去给你开了庖,你这没大没小的,是急不可耐,要你家年爷今儿个一枪二鸟给你们收拾妥当么。”
说话间,成海年更是自鸣得意,心中越发肆意好笑,“也不看看这是谁的一亩三分地,在你年爷面前咋呼,就算你是月家的人,却也逃不出你年爷的手掌心,来这,你就得窝着,是龙,你也得盘着,月家怎么了,早没落了。”
周围升起的那一双双幸灾乐祸的眼神,好似荒野黑夜里豺狼的血瞳,魔窟中噬人毒蛇的三角眼,噙着冷芒,都好似在对月儿姑娘说,“你完蛋了,成大混子不会饶了你的。”
却也不生气,也不在乎这些人的冷漠眼神,而看待一个将死之人,月儿姑娘自然更犯不着与他置气,只是一如既往淡淡的对着成海年丢下一句,“你,要死四次。”
就在错身而过的档口,月儿姑娘好似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道,“哦不,你该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话落,也不看好生没趣,又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抓狂到死的成海年,月儿姑娘却是旁若无人的来到了洛凡的身旁,也不管泥土地上的脏灰,径直蹲坐下来,宛如情深已久的恋人般,静静的把头靠在了眼神还颇显僵硬呆滞的叶凡的肩膀子上。
姑娘一脸的温馨惬意。
一霎间,好似整个天地都安静了。
就听这位月儿姑娘低低的道,“凡哥哥,梦该醒了。”
这声音很绵柔,好似一杯陈酿,如梦似幻,好似在呼唤着,要让洛凡从梦中回过神来,却又怕惊醒了他,可谁也没搞清,哪里是梦,梦又是在哪里。
也没有回音。
一个将死之人哪来的回音。
却听月儿姑娘好似自言自语,继续低声说道,近好似在独白着。
“第九世了,这一世就让蓉儿陪你走一遭,若是累了,你给蓉儿讲,我们一起负重前行,不要再傻傻的独自背负,好么。”
依然没有回音。
那些冷漠的眼神,早已化为了嘲笑和讽刺,好似在看一个傻子。
月怜蓉却毫不介意,也不知道是不介意没有等来回音,还是不在意这些嘲讽的表情,就听她继续独自一个人不紧不慢自语着,似乎还很享受这个过程。
“你不是最爱听凡神的故事么,我都可以讲给你听呢,只要你想听,我就讲给你听,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想听哪一段,我都讲给你听,直到哪一天,你听烦了,又或者,直到那一天,你重新认清了自己,一个生而不凡的你。”
“凡哥哥,这一世,是你说了要守护,可是呢,你却守不住亲人,更没护了你自己。”
“你看看这现世,人心不古,世道不公,天理难容,为何不风卷云涌,换它一片朗朗晴空。”
或许,是说累了,月怜蓉抬眼看了看洛凡的面颊,抬起素手,在洛凡面颊上轻轻抚摸,滑落,一直落到洛凡的领口处,跟随着其素手轻抚,纤指微动,就见洛凡胸前黑衫如裂帛一般,寸寸龟裂,而随之露出的紧实健康的胸膛之中,竟赫然镶嵌了一颗白玉陀螺。
一颗普通的白玉陀螺。
这白玉陀螺,不是洛凡平日里把玩的那只白玉陀螺,又会是什么。
此刻,有着鲜血沾染其上,并逐渐浸润渗透而入,而随着这鲜血的浸润,那白玉陀螺好似充满能量,越发光洁浩亮,似欲活了过来,光芒四射间,斑驳光影随之转动,光线也越发炽烈灼目,黑夜也挡住它的光芒,更让人不能直视。
透过指间缝隙,模糊间,人们终于似窥见了一丝真切。
但见,一只玉葱指尖挂着的一滴殷红,被直直的点按在了那枚玉石陀螺之上,随即被其吞噬。
当时,刺目的光芒大胜,顿时照亮了整个星空,周遭之人都是被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