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略略舒畅几分,高翡还没松一口气。
“呀……手滑了。”南羌露眉头微微一紧。
“啊!”高翡一声惨叫,惊动得屋里的老鼠洞又逃窜出几只老鼠。
高翡看着那毛茸茸的黑色大蜘蛛慢慢爬下自己裤裆,身子里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救……救我!姑奶奶,快救救我!”
高翡四肢都被捆着,挪动着他那一大粗腰,嘴里呜呜声响,满脸涨红不断冒汗,急得鬼哭起来。
南羌用棍子撩了撩蜘蛛,蜘蛛又爬快几步。
“你在家把山里的豺狼虎豹都引来,你是想给它们填肚子也不是不行。”
高翡止住嗷嗷叫“我求求你了,快快把它弄走!”
“哦?”南羌拉长尾音,棍子按在蜘蛛背上。
狡黠一笑“我最近很是无趣烦闷,啧……尤其是你那姨父姨母,惹我很是心烦。”
南羌挑起眉“要不你说说,你姨父姨母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我听高兴了就帮你把这蜘蛛弄走,怎样?”
白芷看了一眼南羌,暗暗绯腹,她家小姐真是阴损。
高翡喘着粗气,这会那还想的那么多,连声答应“我听我娘说……我姨母当初嫁给我姨父,是姨母样貌太丑,在京都寻不到好家门。碰巧姨父中举,外祖父就将姨母许配了给姨父……”
南羌听着脸色拉沉,这些话说出来是敷衍谁呢。
南羌手里一松,高翡紧忙又道“我姨夫十分惧内!”
见南羌依旧不为所动,神色恹恹,高翡急声道“这些年,我姨母常与我娘有往来,我姨父贿赂京都大臣,都是靠我母亲父亲替他打点的!每年,我姨父都会送白银千两进京!我父亲都会私吞三百两!”
南羌眼疾手快按住蜘蛛,高翡松了口气。
南羌幽幽道“一年一千两,辛平山只不过是南淮城的一个五品父母官,每年俸禄百余石,他哪来的银子。”
南羌的邪气笑了笑,一双桃花眼瞳孔慢慢张开。
高翡背脊生寒,汗糊在脸上,黏腻瘙痒。
“揽月楼,春风阁,赌坊都与姨父有着关连,还有城里的私盐,玄铁石姨父都有私下贪赃,与南淮城苏家,竣州刘家一直暗中贩卖私盐。还有……还有私下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一年下来,能有二千余两。”
南羌手里棍子一松一放,似乎浑然没有把话听进去,高翡吓得吊着嗓眼。
说起揽月楼,高翡看着南羌一双桃花眼,觉得眼熟。
高翡片刻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结结巴巴“你……你是……”
“嗯?”
高翡喘着气,南羌抬起眼眸一笑“继续。”
南羌一送棍子,高翡嗷嗷惨叫“我说,我说!”
“去年,我姨母打死了府中六个丫鬟,还药死了一个有了身孕的小妾!”
南羌一松,高翡哭了出来“还有一事!还有一事!我姨父正四处收集南淮王府欲图谋逆的罪证,这些年都在长都山养了一支私兵,就是想有朝一日,诬陷南淮王造反。”
高翡说完喘着大气,看南羌面色才惊觉说了不该说的。
高翡面色惨白,屋里一下寂静无声,蜡烛烧得噼啪作响。
一阵凉风习来,高翡打了个寒颤。
白芷怒指骂道“辛平山那的狗东西!还敢污蔑我家王爷谋逆造反?!”
白芷上前,拨开棍子,蜘蛛像是逃命一样怕上高翡身上,径直朝着脸奔去。
“姑奶奶饶命!”
南羌伸出棍子夹住蜘蛛,在高翡眼里晃悠。
“这事辛平山怎么可能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我偷听到的……你要是不信,可去长都山探探虚实,我命在姑奶奶你手里,我哪有那个胆子糊弄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