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刘怙快步上前,俯下身去双手将张谦扶起,言辞恳切道“太常乃真大汉柱石也!”
接着,君臣二人在广德殿内相对而坐,促膝长谈,一场风暴自这里开始悄悄酝酿。
随着郑众的倒台,徐防的辞世,邓绥在朝中的势力和影响力早已无人可撼动,正面相争无异于自绝,唯一的可行之计是逐步分裂瓦解。
刘祜和张谦的第一个目标指向了陆珩。
可陆珩是一个几乎无懈可击的人。他出身望族,不近酒色,素来以铁面无私著称,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众士族,现在他也是邓绥最有力的盟友。要从这个人身上豁开一条口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每个人都会有弱点,陆珩也不例外,恰恰张谦对于陆珩的弱点早已洞若观火。
陆珩不好女色,唯一的家眷便是自己的结发之妻,膝下亦唯有一子,陆夫人对这仅有的儿子百般溺爱,陆家虽然家风甚严,但陆珩却拗不过自己的夫人。
偏偏这位公子陆澈对正儿八经的仕途很不上心,倒是对发财更有兴趣。在邓绥的力推下开放盐铁官私合营之后,陆澈立即看准了这项生意,补了个盐铁令的缺,又找来自己少时玩伴,京城望族卫氏公子卫良搭伙,二人很快便垄断了洛阳的盐铁经营。
实际上,自盐铁经营放开之后,放眼全国各地郡县,盐铁生意都是最最炙手可热的。在这桩生意上,官商勾连之风比比皆是,地方豪强借着这股东风发了不少横财。可朝廷如今奉行邓绥主张的重商之策,对此也便睁只眼闭只眼。好处是盐铁市场活络了起来,货物流通加快之后,原本各地郡县供给不平衡、黑市横行的局面得到了遏止,百姓也切实得到了实惠。
陆澈做的这桩生意原本没有什么大毛病,可没想到搭伙的卫良却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一个洛阳城,已经远远满足不了卫良的胃口,于是他极力怂恿陆澈将手伸向了弘农与河内。陆澈打着太尉之子的名号,天下谁人敢来争抢,很快他们便垄断了两郡的盐铁声音,也断了两郡豪绅们的财路。
陆珩一心忙于政务,关于自己这个独子的所作所为并不十分知情,那些风言风语也未曾留意,可有人却听进了心里。
张谦出身河内郡望族,与郡内官员与豪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那些地方官员们对陆澈的行为也极为不满,不敢在陆珩面前直言,便只能在张谦面前抱怨,听闻此事后,张谦立刻意识到,自己等待多年的时机终于到了。
凭借树大根深的影响力,张谦不留痕迹的一番煽动,便使得河内弘农两郡民怨沸腾,积怨已深的两地豪绅们竟然派出家丁抄着家伙联合起来围攻陆澈经营盐铁的作坊,对陆澈和卫良二人破口大骂。这两位年轻气盛的世家公子,哪里受的了这种气,迅速集结了一帮打手,两相对峙。
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出口气罢了,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直接飞刀砍向了领头的卫良,好在卫良躲得快,只是伤到了肩胛骨。这下场面彻底失去了控制,两边人马约莫上百号人,登时便撕打缠斗在了一起。
刀锤棍棒齐齐上场,两边人杀的红了眼,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直至洛阳令调集了全城卫军来,才算勉强镇压下来。
待卫军把械斗人员全部控制住之后,再看现场已是惨不忍睹,作坊尽数砸了个稀巴烂,满地血污更是触目惊心。最后清点下来,死了七个人,伤的不计其数。始作俑者陆澈和卫良在械斗开始的时候便躲进了作坊后面的暗巷,听着前面惊心动魄的打杀之声,缩在巷子里再没敢出来。
洛阳城里许多年未发生过场面如此之大的械斗,而且事涉当朝太尉的公子,洛阳令也没了主意,只能火速进宫禀报。
陆珩是在议事房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后来听议事房的小太监们传,太尉大人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