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野菜你等会。”
张野菜背着竹篓往山脚走，后头有人着急忙慌的喊她。张野菜甩着手里的镰刀，脚步没停，“啥？”
顾大风嗖嗖的跑上前，跟着张野菜的步伐一起走。
“野菜，我昨晚上闻到香味了，是你家漏出来的吧？贼香，你家昨晚上干啥吃的了？”
张野菜看她一眼。
顾大风，“我昨晚上在你家蹲墙根。”
张野菜嗤笑一声，“就你能干得出来，想看我家笑话吧，呵！”
她就知道，顾二狗捡了顾凳子回来，村里总有那么几个想笑话她的。
顾大风呵呵笑，“看啥笑话，我那是闻着你家的味去的，野菜，你昨晚吃啥了，给我说说。”
张野菜不会跟她说吃了鱼。
更何况，说了也没人会信，这鱼吃不死人。
翻了个白眼，赶紧走。
顾大风紧紧的跟着她。
一开始，张野菜也随便她，大路朝天，各走各的，偏偏顾大风跟着她，她连一刻野菜也没挖到。
张野菜黑了脸。
她在顾家村名声不太好，太泼辣，跟人吵架，没输过，把她惹急了还敢用镰刀劈人。
顾大风有些怕她。
但昨晚上的香味弄得她整晚都没睡好，想得紧，就算张野菜黑脸，她也要跟着。
就盯着张野菜弄到啥吃的。
往山上走了一段，张野菜彻底没耐心了，“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这头挖的野菜是我的，你往那头去。”
随便指了个方向。
不耐烦的把人赶走。
顾大风撇撇嘴，扯着讨好的笑，“啥去那头挖，我就跟着你一起，我帮着你……”
张野菜挥起镰刀。
顾大风吓得转身就跑。
看着蹬蹬蹬跑没影的身影，张野菜不屑的哼了声，“我还能治不了你？”她一沉思，顾大风能盯上她，保不住这张大嘴巴在村里说三道四，略一思索，下了山。
张野菜去了顾伯乡家。
顾家村这时候没有村长里正这些职位，村民们也没有这个觉悟，跟外界甚少有往来。村里有大事，都是找的顾伯乡。
顾伯乡是顾家村的大户头，辈分高，年纪大，生的子女多。
顾伯乡坐在家里的门头边上，眯着眼睛打量上门的张野菜。
“顾叔公，我找你有事。”
张野菜凑过去，蹲在他面前，顾伯乡上了年纪，有些耳背，张野菜得跟他喊着说话。
顾伯乡，“你说啥？”
张野菜凑到他耳边，“晚些时候，上我家来吃顿饭，记住了不？”
顾伯乡，“吃饭？”
张野菜嗓门大，吼几声不费劲，“吃饭，记住了啊。”过了时候，她不会等的。
顾伯乡家的大人半大孩子都出门找食去了，家里留着个三岁的小孙子，养得面黄肌瘦，看着只剩点骨头。
哒哒哒的跑出来，渴望的望着张野菜。
吃饭！
他听到了。
顾伯乡牵住小孙子，“甭跑出去，甭跑出去，回屋去。”
张野菜皱眉头，“带着小孙子一块来吧。”
怕顾伯乡没听清楚，又跟他小孙子叮嘱了一番，麻溜的走了。
去的是顾家村村口的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