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府已经收拾出来了,布置的也是一派喜庆,到底时间太仓促,已是深夜礼部的人依旧在忙进忙出。高宜晟看着满府乱哄哄的人们心头竟升起一股暖意,自己的身边从没这么热闹过,也从没人为自己这般忙碌过,虽然知道这些人是听命行事并不是真心为自己操持,高宜晟却依然被感动到了,哪怕知道这个盛世婚礼是要换走自己性命的。
原行宫管事领着高宜晟走过前院穿过连廊来到后边的居室,一路上高宜晟将静王府看了个大概,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府宅,比自己在宫里住的白鹭馆要大出十几倍,府门气派前院恢宏,前后院由连廊连接,连廊很长两侧有水池花园假山,有许多道路隐于其中,每一条路的尽头都是一个院子,足有十几个院子,连廊尽头是个湖,确切的说是一条河,但只有一半被括进了院子里,能看的出是在水面上修了桥又在桥上建了院墙的,桥离水面有些距离,可以看到水下的柱子和栅栏,连廊左边的湖边建了许多楼阁,右边则种了很多枫树。是处极好的府宅。
高宜晟被领到一座整理过的楼阁处,下人们已经收拾好了床铺,婚房还在布置今夜暂且在此休息。待行宫管事离开后,高宜晟便匆匆翻墙出了王府朝着皇宫方向跑去,今天领旨的时候把沈池和余庆丢在了白鹭馆,直到现在都没跟他们联系,之前约定过若是日后出了宫便在冷宫宫墙边上的大树上会面,冷宫人少不易被发现。
高宜晟赶到时沈池已经在树上了,沈池会些武功爬树不成问题,一看到高宜晟过来便激动的跳了过去,一把抓住高宜晟的袖子问“你没事吧,怎么不回白鹭馆却是出宫了?”
高宜晟看着焦虑的沈池答道“我没事,皇上直接叫人盯着我,只能跟着出宫去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池有些闪躲着说“没事,没什么大事”沈池这样的反应怎么可能无事发生。
但这两日高宜晟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也就不见怪了便拍拍沈池的肩“说吧,已经没有什么事比我要去送死更不好的了,我能承受的”
沈池有些犹豫的开口“是晴嫔娘娘,昨日晴嫔去了趟无极殿,可不知发生了什么,被送回来的时候极为痛苦看着是受了很重的伤,今早却见她又无恙的坐在凉亭里,我便以为她没什么事了,怕你担心我就没敢告诉你,可今日你走后不久她却突然昏倒直到现在都未醒…”
沈池抬头看着高宜晟,高宜晟脸色不好起来,虽然晴嫔对自己不好但到底是自己的生母,这次自己要去送死,没人出来说一句时也只有自己的生母会为自己求情了。
高宜晟跳进宫墙便朝白鹭馆的方向跑去,沈池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跟着跑起来。
高宜晟很快跑到了白鹭馆,直奔晴嫔寝殿而去,到晴嫔卧房门口才停下脚步,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向守门的嬷嬷打探晴嫔的消息,得知晴嫔已经醒过来了,才安心的对着守门的嬷嬷一拱手道“请嬷嬷通传一声,高宜晟求见晴嫔娘娘”。
门口嬷嬷心里叹惜着说“静王稍候”便进入内室,接着就喊了高宜晟进去。高宜晟看着床上躺着的晴嫔,面上毫无血色,额头上挂着汗珠,嘴唇苍白,一双幽深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极力忍着痛楚。
晴嫔看着床边半跪着的高宜晟,艰难的开口“此去邺州,有去无回,你若舍得下这王权富贵还能得条命,若舍不得便只有一死,我无法为你做选择,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高宜晟看着痛苦不堪的晴嫔眼角蒙上了一层水雾“晴嫔娘娘不喜欢这深宫吧,以娘娘的身手想要出去这宫中没有几人能拦得住你吧,困住你的是我还是你身上的毒?”
高宜晟一直知道晴嫔想要离开这里,可他一直不明白晴嫔为什么不走,今日看到晴嫔如此模样方才想到晴嫔应是中了毒的,不然不会这样痛苦,但以晴嫔的脾气只要想离开纵然是死也会离开,可晴嫔一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