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池便让人备好了车马,用过早餐便见高宜晟五人都收拾完毕了,高宜晟一身金色铠甲,加上青春明艳的脸庞,通身透着贵不可挡,因着年岁小个子尚不高模样也未完全长开,在身后四个身量中等却生的英俊潇洒的银衣铠甲的衬托下,竟有那么点逊色了。
五人在沈池的护送下来到了演武校场,待一万将士集结完毕,张相国代皇上为众将士送行。正午时分,一声令下,大军开拔向着北境邺州出发,出城的路两旁可见不少百姓来为自家人送行,哭声漫天。
看着这情景,高宜晟心里一阵悲凉,连年的征战不仅使各国经济停滞不前更使百姓叫苦不迭,五国和平相处本该是最好的结局,但有国界就会有征伐,人们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谁都无法做到放下芥蒂相互信任,而且长年的彼此征战,五国间的仇恨早已无法放下,高宜晟知道,只要五国不统一这样的悲剧就永远不会结束。
其实,千年以前乾珠大陆是没有国家的,直到人皇伐天后才建立了元央帝国,划分天下为东西南北中五郡,以中郡为中央,界心城为帝都建立元央帝国,派遣四位将领镇守东西南北四郡,然而元央帝去世后历经几世皇族早已没了当年的荣光,四方守卫各自为政,元央皇室的实际控制权就只有中郡了,再后来人们逐渐将中郡改称元央国,五郡也就变成了如今的五国,多年来五国征战不断,元央位于中央,与四国皆有接壤,虽一直是五国中综合国力最强的,却依旧无法同时对抗四国来犯。自武昌帝继位以来,常出兵征伐四国,致使战事连年升级,如今更是四国联合进攻,无论胜负如何,损伤最大的都是百姓。
大军行至栾江河畔,过了栾江也就出了京城了,为了能快速到达也为了避免受到乱民流寇阻击,大军到邺州的行军路线多是走人少的官道或商道。大军出城的必经之路上,栾江东岸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没有标识也看不出车里是哪个,只是马车前站了一群护卫,似乎说明车里的人身份不低,一个太监模样的男子走来对着高宜晟行礼,说是他家主人有话要说。
高宜晟见来人便知车中是何人了,吩咐大军继续前进,自己只身去见了车中人。来到马车边,高宜晟翻身下马,抱拳作揖道“参见长公主”
车中正是武昌帝的长女宁玉长公主,她是武昌帝的第一个孩子,身世至今是谜,她出生时武昌帝还只是个未曾婚配的皇子,府中也没有怀孕的侍女丫鬟,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婴儿,武昌帝更是亲自扶养照顾。也是从宁玉长公主出现后武昌帝才开始性情大变的,后来便出现了武昌帝弑兄夺位,继位后又废除先皇和亲安国的政策,四处征讨。宁玉长公主比武昌帝的第二个孩子大皇子大了六岁,本就独宠多年,后又因七年前平复许家叛乱致其情伤出家,皇上深感愧疚,便安排长公主永居宫中,更是将其居所改建为道观,不准任何人打扰,每年更是各种赏赐不断,可长公主却是恨上了皇帝,从此避而不见。
长公主淡淡开口道“此去凶多吉少,你可有所打算?”
高宜晟心里知道这打算指的是什么,便有些苦笑道“生死有命,并不想要打算些什么。”
长公主依旧淡淡的说“王权富贵未必好,但生在皇家的我们却总是看不透。”沉默片刻后便有女官自车中走出,手中还托着一杆长枪,宁玉长公主神情悲怆的抚着冰冷的银枪说“这是他的,我想他更愿意将这银月枪送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它。”
女官吃力的将长枪递上,高宜晟一把接过,长枪应是精铁制成,结实却并不是很重,不足十斤,枪体银白如皎月,枪头更是锋利异常,系着的红缨穗子颜色鲜亮,枪被保养的很好,一看便是经常擦拭,穗子也是新编的。
高宜晟知道长公主此刻将枪送过来,怕是也知道了自己此番必定有去无回了,曾经两人间的某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