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宫内有株参天的银杏树,在这个季节,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真像!像极了当年那棵胡杨。
风儿吹来,树叶婆娑,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在传递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悲鸣。
伽摩什呆呆地站在树下,一时望着树叶,迷了眼,出了神。
“阿奈!”恍惚间,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除了她,没人会这么叫。
他登时回头,四下里,空无一人。
这么多年了,他多想再次听到这个温暖的称呼,只可惜,物是人非,经年生死两茫茫。
子归,你曾说让我记得你,现在我告诉你,
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说让我不要记太久,不,我将你刻在胸口,放在心尖如烙印!
子归!子归!盼子归来!
天大,地大,你在何处?
那一瞬间,他泪流满面。
命运的碎片,何时能让我们再度重逢?我已将你弄丢了两次,事不过三,我答应你,这次你若平安回来,我必将倾尽毕生所学,将你我合二为一,再不分离!
他随手摘下一片银杏,将其撕成两瓣,并默默在心底起了毒誓:若有食言,便如此叶!
“阿奈!”这一次,他听的真真切切,确定以及肯定,绝对不是幻觉。
他转身四处寻找:“子归!我知道是你!你在哪里?快出来见我!”
“阿奈!”一只鸟儿,扑腾着翅膀,停在他眼前银杏树的一根枝丫上。
鸟儿脚上绑着一根红丝线,他认得,这是他当年在窗台边,为它亲手所系。
是它!那只子规鸟,它居然开口说话了!
伽摩什:“子归!真的是你吗?”
只听它道:“阿奈,我实乃道果元神所化,当日你入九幽北阴府,元神出窍,魂魄游离冥府十殿,我在你肉身胸口,感应急剧强烈,几蕃跳出欲追随而去,却像受了禁锢一般,跳脱不得。正在诧异间,我受仙人指点,说你我即将有一劫数,教我速速幻化成子规鸟离去;初始,我不愿看你涉险,弃你而去,那仙人许我日后相见之诺,并赐我金甲护身,飞出幽冥地界。果不其然,那仙人话不假,我们被影刹盯上了!”
伽摩什:“原来是这样!你是如何寻到我的?”
它道:“千里之内,我能感应到你;千里之外,全凭借那仙人的乾坤镜探视所有!”
伽摩什:“乾坤镜?我听虚离子上仙提起过,那是东皇太一的法宝,莫不是他救了你?”
它道:“我并不识得东皇太一,是一个女仙,众人唤她:少司命。”
伽摩什心里暗自庆幸:看来,上仙此行顺利非常!幸得其相助!
伽摩什:“子归,你还好吗?可有受伤?”
它道:“并无,倒是你,被影刹所袭,如今身上大好?”
伽摩什点点头:“我在云起宫一切都好!瑶神亲自为我把脉问诊,熬制汤药;神君也是隔三差五来探视,你放心罢!”
鸟儿高兴道:“如此,我们否极泰来!”说完,它从枝头飞落,阿奈伸出掌心,它便栖息在上,还不停拿头蹭他的手。
阿奈笑道:“嗯,否极泰来!”
久别重逢的二人,喜不自胜。阿奈索性一屁股坐在树底下,将这些时日的经历一骨脑儿向鸟儿和盘托出。
路过的小仙娥们,纷纷捂着水袖笑他痴。
她们道:“上仙那朋友,怎么跟一只鸟儿聊的那么欢!是在神宫太寂寞无聊了吗?哈哈”
她们岂知,这样的欢乐,对于他伽摩什来说,是多么得弥足珍贵!
再说虚离子,他在东皇处讨了营救的法子,知道了这前后种种,却不想办了眼前这桩事,又迁出另一件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