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但因其属于某赵王的产业,也就成了此番应酬的首选之地。
嗯,砖木混合结构的楼体足足盖了八层,集酒楼、青,咳,客栈于一体,吃喝玩乐一条龙,鬼知道李大德搞这个出来想干嘛。
这处坊市,坐落在新城最中央之地,周边那鳞次栉比的建筑全是类似的设施。而围在中央那一片纵横整齐的建筑区,却是市场所在。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李大德在新城中央设置的既不是政府机构,也不是王府所在,而是一座比长安西市还大的市场。
对于晋阳,朝中目下的政治定位是北方陪都,河东道军民对其的定位是一道中枢所在,而李大德对其的定位,自始至终都和这些人不同。
他欲在此发展工业与贸易。这一次借扩建新城的机会设立这处市场,就是为了让其成为北方连接河北与突厥的贸易枢纽所在。
老王有点被灌多了,斜靠在临街窗边,瞧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建筑群蓦然叹息。
曾几何时,他还与一群江湖落拓的汉子挣扎在血火之间,为挣一条活路而拼命。而今却在这里与往日他最讨厌的人把酒言欢,谈笑风生。
是他变了么?
理论上,这种场景放在别处,十个人里有八个人都会觉得是他变了。可有时候回望过往,他又觉得他没变。
某赵王叫他做这个新城监工,可不是让他卖人情的,而是叫他做恶人的。
别看现在大伙一个个兴高采烈,但这两年,众人之间明里暗里打的机锋多了去了。不知多少世家子弟在背后给他起外号叫“王扒皮”,咒他生儿子没“皮燕子”。
“难道竟是现在的世家变了么?”
他想起这两年在河东所见,怀州、潞州等地一派欣欣向荣,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治安趋于平和,家家闻鸡叫,户户有犬吠。可相比之下,世家却并未有啥损失,甚至于发展的比之前还要壮大。就瞧王弘那老货,去年还刚娶了一房小妾,也不嫌丢人。
所以,世家也没变。
那这是怎么回事?世家以剥削百姓为利,怎么还能同时繁荣的?
又或者是因为朝廷变了?
真要算起来,前隋因频繁的工程与征伐而亡,世人皆说杨广残暴不仁,官逼民反,可换做李唐,从武德元年算起,大大小小的战事也不下于前隋,甚至于连工程也没落下。
参与扩建晋阳新城的民夫青壮不下数十万,后因汾水的水质不适饮用,又招标世家,拟建自晋水挖渠引水的工程。可在这种情况下,周边的百姓非但没受到影响,反而因为农闲时有了活计而变得家境盈余起来。甚至日前还有个老头问他,啥时候再建个新城之类,他要攒钱供小孙子读书。
那语气,明明就是期待。
“哎!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嘛!”
老王有些苦恼的抓了抓胡子,颇有种迷失山林,难见青山的感觉。
“或者,有机会可以请教一下老黄?”
要说如今某赵王治下哪个州的贸易发展的最好,当属怀州无疑。
老黄这货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脸皮够厚。仗着其在某赵王那的评价还不错,撒泼打滚求开蚊香坊分厂的事也干过。眼下若说各地州府有与晋阳发展套路最相像的,便数怀州无疑。
“嗯,等忙完了这一遭,某便亲去怀州瞧瞧!”
王伯当收敛心思,俯瞰街道之时,便见有百骑司的令人匆匆而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河洛周边的狂风已起,可彼时在洛阳城中,风却停了。
“咵啦!”
钢刀垂落。
杨缄跪坐在地,头颅无力的耷拉下去。
南阳公主扭头瞧着周围遍地的伏尸,凄婉一笑,手中铁刀横颈,却又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应天门缓缓开启,随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