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羊祜家的那只白鹤,突然腾空飞了起来。
杨芷怀中的斑狐渐渐的、渐渐的虚化,杨芷觉得他越来越轻,越来越不真实,她拼命的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转瞬,白鹤和斑狐都不见了。
“不!”杨芷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突然晕了过去。
“街上发生了什么,我只听到一声鹤鸣,孔昭到底是不是妖怪?”戴渊刚一回来,陆汀兰就忍不住问到。
“孔昭,不,是那只狐狸被烧死了。”
“狐狸?孔。。孔昭?”陆汀兰震惊的看着戴渊,戴渊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啊芷呢?啊芷她?”
“晕倒了。”
“华表木的魂魄说,孔昭的心在杨芷身上。”
“什么?”
“之前,杨小姐不是晕倒了,整个晋国的医家都没办法吗?皇甫兄说可能是千年的斑狐用自己的心给杨小姐续命了。”
“。。”陆汀兰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
“吓到了吧,我们在现场的那才叫真吓到了,眼看着一个人被火光照成了一只狐狸不说,那点火的华表枯木的魂魄竟然飘出来了,我当时惊的动都不敢动一下。”
“华表枯木和斑狐都已经有上千年了,修炼了那么久,都被你们活活的烧死了,你们那么多人,可有受伤的?”陆汀兰缓缓的问到。
“我。我们。。他们是妖,是妖就要除掉。”
“孔昭来洛阳城半年多了,可有害过任何人吗?”陆汀兰看了看戴渊,转身就出门了。
杨府门前的火台很快就被撤掉了,关于孔昭和华表木的故事,开始在洛阳城中蔓延,人们吹嘘着张司空慧眼识妖的厉害,夸大其词的和没在现场的人们分享着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杨芷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活着,也死活已经随着斑狐的消失一起消失了。
被街头巷尾轮番称赞的张司空回到家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华表神木已有千年,那孔昭这只斑狐的道行定在千年之上,可自始至终,他从未反抗过,张华突然不知道,他执着的去杀死一个妖怪是对是错了。
羊祜急匆匆的跑回府,湖心亭的白鹤依然不见了踪影,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只白鹤与孔昭有何关系,这是他养了整整十年的白鹤啊,他突然两腿一软,跪在了湖边,无声的哽咽起来。
羊蓉儿和雷华站在他身后五丈远的地方,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
“父亲他?”雷华小声的问到。
“父亲最爱的就是这只白鹤,如今白鹤飞走了,他自然是要伤心的。”
“这白鹤?”
“这只白鹤是父亲从燕地带回来的,孔昭和华表木不也都来自燕地吗?”羊蓉儿面无表情的说到。
“杨家小姐又晕倒了,也不知道这次?不过华表木的魂魄说,斑狐的心在她身上,想来定是没事的。”
羊蓉儿抬头看了一眼雷华,转身走了。
陆汀兰俯身看地面上灰烬被扫过之后的痕迹时,羊蓉儿刚下马车。
“汀兰。”
随着羊蓉儿的呼唤,陆汀兰缓缓的回头,说到“来了。”
“在看什么?”
“这里有血迹,他们说是华表枯木的血。”
“进去吧。”
两个人走进杨芷的房中时,皇甫谧正在开药方,边写边对杨夫人说“啊芷的身体没什么,主要是伤心过度,服下这几贴药就没事了。”
杨夫人边擦着眼里,边在一旁点头。
羊蓉儿走过去轻轻的环住了杨夫人的肩膀说“啊芷没事,您也不用太伤心。”
杨夫人很是欣慰的看了看羊蓉儿,又对陆汀兰点了点头说“她身子是没事,可不知道这醒来之后要怎么办。”
待嫁少女的闺房里都是大红的喜字,璀璨夺目的喜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