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吃不了多少,玉枕和盈袖其实都挺着急的。
“娘娘,要不先用一碗百合粥吧,膳房做的很是清淡可口,您定是爱吃的。”玉枕笑盈盈的说。
“是啊,娘娘,先垫垫。”盈袖也附和道。
张绿衣知道这两个丫头是担心自己,只得勉强的点了点头。她三天三夜都没怎么合过眼了,满心、满脑都是忧思,这百合粥做的在好吃,她也很难下咽,如今的她,连茶水都不怎么喝了,盈袖哄了又哄,张绿衣也没吃几口。
快到黄昏的时候,朱高炽一脸疲惫的回来了,张绿衣帮他脱外袍的时候,他边喝热茶边说“快让膳房做些吃的来。”
“殿下可用午膳了?”此时张绿衣心里有一堆问题要问,却只得顺着朱高炽的话往下说。
“哎,可别提了,父皇有多恨建文帝,你也是知道的,这耿家跟建文帝的关系有亲密,自然是要发火的,哪个敢提用膳的事。”朱高炽叹气道。
“耿家?都处置了?”张绿衣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江都公主降为郡主了,其余的人,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挨板子的挨板子,这事算是过去了。”朱高炽一连喝了好几盏热茶,才算缓过劲儿来。
“流放?还有挨板子的?”张绿衣反问道。
“是啊,最冤枉的应该是耿小姐了,人都不在京师,也没见过建文帝,本来江都公主力保,父皇都要从轻发落了,不知道那个何先生同这位耿小姐有什么仇,非说按律法,应与兄嫂同罪,硬逼着父皇罚了这耿小姐五十大板。”朱高炽摇着头说道。
“你都没有求情吗?”此刻的张绿衣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这句话的语气和声调,立时把朱高炽吓到了。
朱高炽缓缓放下手中还未喝完的茶说“你不是不让我过问吗?”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守门的侍卫进来说道“回殿下、娘娘,门外有一个自称是何先生家家丁的人说,耿家小姐已经被打了三十大板,怕是要撑不住了。”
张绿衣闻言,转身就冲出了门。朱高炽和一屋子的婢女、侍卫都傻眼了,好一会儿才追出去。
如此慌张的张绿衣,朱高炽第一次见。
“娘娘,您不能进,里面正在行邢。”刑部的侍卫见来人是新晋太子妃,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此时刚刚被贬的江都郡主,刑部尚书,并一些观邢的小官同汉王和何景明都在,张绿衣看都没有看这些人一眼,径直把行邢的狱卒拉开,将耿飞絮从凳子上抱到了自己怀里,一旁所有的人,包括紧跟在张绿衣身后进来的朱高炽都傻了眼。
“绿衣。”此刻耿飞絮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了,语气软的可怕。
“我该早点来的,我不该不管你的,你进京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接到我身边的。”张绿衣此刻的早已泪流满面,这个世界上,她在乎的人只剩耿飞絮一个了。
“你不该来的,这样。。这样很好,杨柳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耿飞絮虚弱无力的说道,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
“我不会怪她的,你怎么样?你撑住,我认识很好、很好的大夫,我带你去看,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此刻的张绿衣整个人慌的不行,眼睛里全是恐惧,她想把耿飞絮抱起来,却又害怕碰到她的伤口,一直手臂在耿飞絮身上晃来晃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耿飞絮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把张绿衣晃动的手臂握住,放在了自己怀里,轻声说“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临死之前能在见到你,我很开心。”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张绿衣含着泪说。
“绿衣,我知道,你很难,非常难,我帮不上忙,总给你添乱,对不起。”耿飞絮的气息越来越弱,张绿衣摇着头说“不,不,飞絮,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