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乌黑的睫羽像是被水洗过一样乌黑清亮,说话的声音又轻又哑,还带着隐约的哭腔,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景行捏了捏她发红的耳垂,点头“行,明天我等着你打。”
说着,他靠了过来,朝她伸出了手。
“你干嘛?!”林青柚的声音一下就高了上去,脸上的表情像是有点儿崩溃,又有点儿难以置信,“三点了——”
她压着声音喊“已经三点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知道她在想什么,景行好笑的在她脸上掐了一下“知道,不折腾你了,我抱你去洗澡。”
抓过床头的睡衣穿在身上,景行把她抱了起来。
林青柚的全身发软,站都站不住,景行见她抱着自己不撒手,于是从从置物挂架上扯了条浴巾过来,铺在洗漱台的边沿儿,又把她放下。
林青柚从后面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锁骨上的红印,她抬起手腕,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句“我操”不知当讲不当讲,居然还破皮了。
景行是属狗的吗?!
调试水温的时候,景行隐约听见坐在洗漱台上的那只小糯米团子喃喃了一句“我再也不想听见与草莓有关的东西了。”
声音夹杂在水流里,有些模糊,听不真切,他扬了扬眉“说的什么?”
小糯米团子理也不理他,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
明显是记恨上他了。
景行理亏,也不恼,只靠过来,指尖勾着她手腕处的皮筋往下拉,然后帮她绑了一下头发,期间还笨手笨脚的把她头发扯下来了好几根,气的林青柚踢了他一脚。
“家暴,你这是家暴!”林青柚看着他扯下来的那两根头发,心疼的不行。
对于成年人来说,头发就是命啊。
“家暴?”景行把她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似笑非笑的扫她一眼,“小糯米团,穿着衣服才叫家暴,脱了衣服,那只能调情。”
“……”林青柚立刻掐住了他的脸,“你往哪儿看呢?!”
控诉归控诉,但用得着男朋友的时候还是得用,林青柚乏的腰都不想直起来,蔫巴巴的靠在景行的身上,由着他摆弄。
景行也不在意自己衣服会不会被水打湿,只是垂眸帮她冲洗着。
“景行,你完了。”即使此时说话的声音又奶又软的,毫无气势可言,林青柚也不忘撂下满是威胁之意的豪言壮语。
景行不紧不慢的应“好,我完了。”
林青柚“我要打死你。”
“行。”景行点头,“我等你打。”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林青柚又说。
“行。”景行又点头,拿了条毛巾,帮她擦干,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随意的冲了下,然后抱着她往卧室走,“明天再打死我,现在先睡觉,命给你留着。”
一回到床上,林青柚就往被窝里滚,眼皮开始发沉,浓重的困意开始袭来。
虽然刚才还放下了豪言壮语,但景行躺下来,一朝她伸出手来,她还是黏黏乎乎的爬进了他怀里,完全忘了刚才那个扬言要打死他的人是谁。
困意侵蚀着已经支离破碎的理智,林青柚闭着眼睛,全凭直觉的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重新扎进他怀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晚安。”
“晚安。”
景行躺下,却是没睡,拉起了她的左手,借着床头壁灯的光影看她的无名指。
第三节指骨处被他咬出的那圈牙印已经不见了,但还泛着一圈淡红,像是戴了枚特殊的戒指一样。
景行的眼神忽地柔软了几分,他低眸在她泛红的骨节处吻了一下,抬手摁掉了壁灯,说话的声音在夜色中似有似无“小骗子,还说记恨我。”
因为寒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