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一身青衫从通道中出现在巫山,天空中裂开了一道口子,漫天佛光涌现出来,身上的青衫褪去化为了五彩袈裟,巫山周围魂火,接触到佛光的瞬间便消失殆尽。
见到那浮现在上空的身影,南阳仙主松了口气,总算撑到他归来。
佛光洒到如雪身上,不过片刻人便恢复正常。
南阳仙主手中的长剑,恢复成发簪的形态,她抬手将簪子别入发间,扶起如雪“现在无事,我们回吧。”
如雪动了动唇,欲言又止“仙主…”她替南阳仙主感到不值,仙主不轻易悲喜,这万年,一悲一喜皆与他相关,这般的深情,却得不到回应。
南阳仙主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沐浴在佛光中,身上的白羽衣随风飘扬,拢拢白羽衣“任务完成了,莫要惹人生厌。”
她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他,要将这淡然神圣的身影,印刻在心底。
他凝着一双冷漠的眸子,只扫那么一眼,心间顿时明了几分,这阎君趁自己离去之时,擅闯了巫山。
他出了手,漫天的佛光裹挟着一缕微风,将阎君打出了巫山之外“为何擅闯我巫山?”
阎君受此一击,往后倒退了百步,气血翻涌不止“自然是为了我地狱界,那消失的生魂。”
迦楼罗赤脚而行,行过之处脚底绽放出朵朵金莲,他面容淡然,无悲无喜“生魂怨念至深,早日入轮回门投胎,方才圆满。”
东陵看的出了神,这和尚每次出场都是这般惊艳,那般模样那般气质,怎么偏偏就是一个秃头和尚呢?
守门人早已收了桃木杖,见阎君胡诌便道“这斯所图甚深,不光为了那件事。”
迦楼罗听守门人细细道来,便清楚了阎君的目的,他图的是巫山底下的东西,他捏指仔细一算,合着该有此一劫“为何不见青衣?”
守门人依旧联系不上青衣“龙鱼渡劫,青衣前去探查至今未归,恐怕发生了什么变故。”他想起青衣临去破空院前留的话,说顶不住叫他。
他都联系半天没什么回应,好在南阳仙主赶过来支援,否则,今日这阎君怕是要得手了。
迦楼罗闭上眼,他感受着青衣的气息,探查了一番,发现他生命力虚弱,却并未消散,应该是受了伤,性命无碍。
阎君见自己被忽视了,趁着此间空档静坐调息,嘴角浮现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今日,我倾尽地狱界,也要拿到那件东西。”
迦楼罗薄唇紧抿“无知者无畏。”身影沐浴在佛光之中,那七彩袈裟被风吹起。
她在峰上,看的津津有味,这阎君哪里来的倚杖,有这飞蛾扑火的勇气。
留着来本来为了看那和尚跟南阳仙主之间的纠葛,没想到南阳仙主见他出现,直接返回了南阳仙域,这好戏楞是没看到。
这阎君长的虽然丑了点,迦楼罗跟他斗法,也定然是有些看头。
阎君把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一扔,身上是一件黑色的暗花长袍,上面绘画着一条翻涌的河,一朵曼珠沙华独自盛开。
他袍子上的显然是忘川河,那河似乎是活的,在袍子上流动着。
阎君扯下了挂在腰间“阎”字令牌,嘴中念念有词“地狱火,无情人,彼岸花开千万载。
幽冥现,地狱开,忘川河灵往复来。”他话音刚落,身后空间开始扭曲撕裂,整个暗黑色地狱界,便从那撕开的裂缝中浮现出来。
他这是直接撕开了空间,打开来了地狱界跟巫山之间的通道。
迦楼罗的眉微微皱了皱,看来他就是打算,倾整个地狱界也要得到那件东西,不过区区一个地狱界,便妄想覆灭他整座巫山?
这底气是哪里来的,他修道了万万年之久,不曾轻易动怒,不曾杀过生,天地道祖在时就赞叹他,有一副好脾气,与修炼之途上也是颇多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