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俩月的二十号,是家属可以来探视的日子。年倾朝和梁辰一大早就就去大门口等待自己的亲人了。
九点刚过一刻,姑妈的灰色小轿车就出现在乐安的大门口。
姑妈姑父和表哥,从车上鱼贯而出,年倾朝开心地大喊着,“姑姑,我在这儿!姑父!哥哥!”
她始料未及的是,车上最后又下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是表哥的女朋友么?”年倾朝暗搓搓地推测着,“怎么完全没听说过呢?”
姑妈一见到她就把她一把搂入怀中,扶摸着她的头发,问她呆得可还习惯,有没有不开心,吃得好吗,思念之情一览无遗。年倾朝似乎听到了姑妈的声音有一丝哽咽,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不过这愧疚仅限于对姑妈和姑父,对表哥这家伙她可是满肚子怨气。
表哥什么也没觉察到,兴高采烈地介绍着身边的年轻女孩“倾朝,这是我表姑的女儿,也是一个表妹,凉水月!”
凉水月怔怔地看着年倾朝,也不言语。年倾朝被她看得挺不好意思的。
表哥捅了捅凉水月“水月,这是年倾朝,我表妹,在梧大读历史,你可以叫她姐姐。跟你说过的,你倾朝姐姐最近科研压力巨大,来这边疗养呢!”
凉水月依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年倾朝尴尬地呵呵笑道“表哥你可以啊!妹妹多得和贾宝玉似的!”
她挽着姑妈,带着其他一行人,穿过有些发黄了的草坪,到主楼里找了个水吧坐下。
年倾朝这才得以仔细观察凉水月。
客观来讲,表哥的这个远房表妹生得十分标志美艳。眉头微蹙,眼波流转,唇红齿白,一身黑裙下身材玲珑有致,是站在人群里就可以注意到的出众美人。
奇了怪了,这是表哥哪个亲戚的杰出基因,为何表哥本人长得如此平平无奇。
几人坐下话着家常,表哥一直在赞叹乐安疗养院的奢侈生活,不停开着玩笑表示自己也想来住一阵子。
姑父也不知道从哪里看了些考古学的闲杂书籍,滔滔不绝地试图和年倾朝分享,要她作为专业人士作出解答。
只有凉水月,翘着二郎腿,捏着一杯冰红茶端坐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冷冰冰的不是很好接近。不知道为什么,年倾朝觉得凉水月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打量自己。
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见活的精神病人吧,年倾朝宽宏大量地想着,但凡知道这里也是精神病院的,任凭谁都不会觉得里面的人完全正常。
年倾朝拉着姑妈的手,正回答着一日三餐的吃饭问题,忽然注意到远处角落的桌子边,坐了两个人。
梁辰和她的养父。
年倾朝一直觉得梁辰的养父应该是一个看着很年轻,精神头很足的人。作为年倾朝心中弑妻案的主角,年倾朝悄悄地把他定位成一个风度翩翩,衣着讲究,很不老实的骚老头。
但是万万没想到,实际年龄应该六十多岁了的梁老先生,但是看起来却衰老得多。不光如此,他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衣,完全没能彰显出他的身价。更让年倾朝惊讶的是,这老人是坐在轮椅上的。
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人有机会害死自己的妻子么?年倾朝的心微微动摇了一下。
随后她说服自己,可以,他可以雇凶杀人。
年倾朝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梁辰父女俩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看上去四十余岁,风韵犹存,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是梁辰养父的护工。她肯定和这老头有点什么。
“老东西,够明目张胆啊!”她心里暗暗骂道。
明目张胆的老东西可能是和女儿谈及亡妻了,两行清泪正顺着他的老脸缓缓流下。可真够会演的!年倾朝再次恶狠狠地想道。
虽然梁辰的母亲是不是真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