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衣衫,玄色的大氅,一如曾经的模样。
肖故还是那样,几乎同五年前一模一样。
冷静,冷漠,冷血。
不像她。
乐初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裙,笑得有些嘲讽。
她就不是曾经的乐初了。
再也肆意不起来,再也任性不起来,再也……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像从前那样同谁拌嘴,同谁争斗。
“夫人呐。”
甜儿皱着眉头跑过来,又一次无奈道,“这凉亭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长了几朵花而已,值得你看上这老半天?”
乐初又笑了。
是啊,她是夫人了,她早已嫁做人妇了。
“夫人,您别哭。”小红雀说。
哭?
被新君治罪的时候她没哭,辞别哥哥嫂嫂们的时候她没哭,事到如今,她还活着,亲人们无恙,她怎么会哭。
别忘了,她嫁的是她的青梅竹马,是她本来就该嫁的人。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回到原来的位置而已。
试想,她恣意江湖,任性如此,有几人能包容,将家人连累至此,将自己祸害如此,有几人能宽恕?在走投无路之际,在浪迹天涯之际,又有几人愿意一路追随,给她一份安定。
“五年了。”甜儿提醒说,“离开临云城五年了,同六公子成亲五年了。”
甜儿摘下一朵朝颜,细看来,同肖故袖口的那一朵一模一样。
甜儿都知道的。
知道乐初曾亲手缝制了那件以前送给肖故,却未告知身份。
也知道的。
哪怕到了如今,乐初对肖故还是残存一分心思。
这也是为何,这五年以来,六公子从不踏进乐初的房间。
连甜儿都知道的事情,聪明如六公子,又怎会不知……
“冷死人了,回去家中暖和着吧。”
乐初擦去眼泪,是五年以来第一次笑得没心没肺。
乐初终于懂了。
就如朝颜开在大雪天是不对的一样,她惦记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的人也是不对的。
懂了,也看开了。
她决定了,她要好好儿活着,好好的弥补她的竹马。
乐初不知道,她和甜儿离开以后,那个自己策马离开的人又回来了。
她不知道,那个她以为无情无义的男子,盯着地上那朵被人遗弃的朝颜花,愣愣出神,愣愣的站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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