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分的衰败。
笑起来仍旧是可以看出那当年的风华绝代。
她站起来,拉着迟迟往里头走了走,“你看。”
迟迟便是看了一整个书架的书。
“我也不知道你是找的谁办事,但是的确是非常的妥当。书是三个月来换一次,来换的时候恭敬问我,时间是太长还是太短,若是还有些别的东西想要,尽管吩咐也就是了。”
迟迟愣了愣,其实很多事,她是想不到的。
她只知道自己在外运筹帷幄,每天都有想不尽的事,头脑都不够用了,转都转不过来,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时间是空闲无聊的,需要打发的。
但是静妃不一样,她在冷宫里面那是成日的无所事事。
你说为什么很多冷宫里面的人会疯了。
不单单是因为说从天堂坠落地狱的这种失落,还有因为从早到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只是对着这四方天地,吃的是什么就不说了,更可怕的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样怎么能不疯呢?
曹汀愈在宫中多年,又是个小太监出身,这样的事儿他知道的多了,也见得多了。
所以才是如此的妥当。
迟迟低了低头,“母妃喜欢就好。”
她是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说一千道一万的,这曹汀愈就算是东厂的掌刑又能如何,就算是成为了东厂的都督,那他和迟迟,也是主仆关系。
无论如何,这两人关系若是过于亲密,只怕是静妃也是接受不了。
但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亲密的吗?
迟迟有点恍惚,似乎真的没有。
她心里把曹汀愈当成战友,当成同伴,但是更多的是,她把曹汀愈当成——完全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
这样的人肯定是区别于其它的合作伙伴的。
但是具体是怎样的区别,她真的有点分析不上来。
就算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又怎么样,人家是个太监。
货真价实的太监。
总不能叫她和太监谈恋爱吧。
迟迟抿唇,又想,倒是也不是说完全不行,真就柏拉图恋爱呗。
但是,这怎么说也是超越世俗和礼教的,在陈国这种地方,他们背地里如何没人知道也就没什么,但是若是叫人知道了……
但若是背地里的,怎么都觉得……
迟迟心烦了。
静妃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迟迟,迟迟?”
迟迟猛地回头,“嗯?母妃?”
静妃摇头,“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
迟迟哦了一声,“想事儿呢……便是想的走了神。”
静妃看她,“是在想给你办事儿的人吗?”
迟迟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脸一热,然后扭头,“母妃在说什么啊?”
她可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当下静妃就是笑了,这小女儿的娇羞感,真的是演都演不出来的。
“我见过他一次。”
静妃皱眉想了想,“但其实那个时候,我精神还是很不好,平日里看人迷迷糊糊的。就记得他规规矩矩的带人过来给我行礼,然后和我说,从此以后,冷宫由他来管,此前的种种都不会再有,叫我安心就好。”
这是曹汀愈会说出来的话。
静妃看了迟迟一眼,“他是个太监。”她语气笃定,“是东厂的人。”
迟迟低着头,声音小的不能更小,“是。”
东厂和后宫,从来都不能够牵连在一起,若是叫皇帝知道了,这可是大忌。
而且,迟迟是一个未出嫁的公主,提起东厂一个太监的时候表情和神态竟然是这样的。
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这些事静妃都应该说,迟迟也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