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师姐,谢谢你给我画的衣服,我很喜欢。”漆月行跑颠颠地跑上了掌灯阁的楼上,掌灯阁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除了床榻,就是一张铺着笔墨纸砚的案台,离支笑坐在案台前,静默如初。
听到漆月行跑上来,才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扭过身看笑容满面的漆月行,许久才淡然说道“怕是你这性子穿上有些拘束。”
“没有啊,我觉得很好。”漆月行没有说自己觉得有些别扭,她平日里不常和离支笑见面,和冷冷清清的离支笑的关系也不如碧云天其他师姐亲昵,所以当着离支笑的面儿,漆月行也不敢太矫情,可离支笑总是把什么事情都看到了前头,从一开始画这件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漆月行穿上去会是这个样子。
“把手放下来。”离支笑把漆月行抓着裙摆的手松开,整理好裙摆,漆月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了,离支笑又把漆月行的双手叠好放在小腹前“小行,我知道,你穿上这衣服总是不习惯,不过,师姐想让你明白,平日里你穿着随意,你便就是你自己,万事皆可随性而为,可一旦穿上这衣服时,你便要诸事有所考量,行事得体,你总是要长大的。”
“那……”漆月行动动眼珠子,问离支笑“离师姐,是不是我就明天参加完仙门大宴之后,就可以不用穿了?”
就知道漆月行受不了这拘束,离支笑淡淡一笑,点点头,然后复拿笔,又在纸上轻轻作画,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漆月行觉得有些冷,走到窗边“离师姐,你在这掌灯阁里不冷吗?我帮你把窗户关上吧。”
“不要关窗户。”离支笑抬起头,向窗外看去,不只看到了什么,才放心地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漆月行觉得纳闷,到底从这里能看到什么呢?这个窗户的方向,对着的正好是倚兰山的倚兰墓地,难道是那里吗?不知道那里面是葬着离支笑的什么人,让她春夏秋冬,年年复年年,日日复日日,开着窗户,守着那座坟,也守着整个倚兰山的灯火。
漆月行穿着这一身衣服,别别扭扭地往自己房间走,盼望着快点到,好把这一身衣服换下来,好不容易快到地方了,怕什么来什么,又遇上最不想遇到的人了,除了知天风之外漆月行最烦的人,就是九师兄于北流。
“呦呦呦,让我来看看,这是谁呀,我天呐,这不会是我那不修边幅的小师妹吧?这可真不像啊。”于北流像个猴子一样在漆月行身边窜来窜去,左瞧瞧,右打量的,最终停留在漆月行面前捏着下巴道“啧啧啧,穿上女君装,也是人模狗样的了。”
“呸呸呸,你走开,不想跟你说话。”漆月行挡着脸不让于北流看,谁知于北流来一句“你脸上又没涂脂抹粉,你捂脸作甚?你该捂身上。”
说完就看到漆月行挡来挡去也挡不到的笨样子,于北流简直笑得不能自已。
“做什么呢?”原上圣人一声吼,两个人都没有了声音,漆月行回头看原上圣人,佯装一副乖巧模样“师父,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