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荏染忙得十分欢快,握着刻刀的手从容利落,不一会就落成一副猫儿嬉耍图,灵动生趣,活泼可爱。
月牙和芙颜帮她打下手,但她们大多时候都是光看着,伏荏染嫌弃她们添乱,影响她发挥。
伏荏染对木头很着迷,觉得它们都是有生命的,像动物和人一样,有自己的呼吸和规律。
被砍了下来已经是扼杀了生命,更不能暴殄天物,所以每一根木头都要精心利用,发挥它的美,将它制造成最美丽的艺术品。
“主子,这是什么呀?”
月牙左瞧又瞧也看不出个究竟,又有柱子又有小台,还有几个开洞的小房子,像狗窝一样,毫无对称规律的组合在一起。
高高的,有点怪。
“猫喜欢爬上爬下,这是给他们做的爬架,它们会喜欢的。”
月牙看她全身心投入在猫爬架上,犹豫一下,还是好奇的问出口。
“主子,你不生陛下的气吗,他竟想利用你?”
伏荏染在木柱上缠上麻绳,在台子、小屋子里都铺上一层垫子,这样无论它们攀爬还是睡卧都不会觉得凉。
“不是没利用嘛,他敢于直面相求,也算君子所为。他是皇上,肩负着国家重任,他要为所有暮国百姓负责。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
伏荏染理解他,却不代表甘愿牺牲自己,搭上自己的一生。
不过请天泱国出兵之事……她真的要坐视不管吗?
毕竟关乎无数百姓和将士的生死。
不等伏荏染纠结出结果,当天晚上暮国使者就从天泱国传来了消息,天泱国太宰应准了出兵相助。
整个皇宫犹如过年般喜庆,压在满朝大臣心上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连续日夜操劳的皇上终于让自己放松了一下,在福康宫陪太后一起吃了个家常宴,几位位份较高的妃嫔作陪。
伏荏染自然列位席间,她可算天泱国的代表。
不过这个代表只有太后和皇上知道。
席间气氛欢快轻松,妃嫔们懂事贴心的找着各种有趣放松的话题,就如同一个其乐融融的寻常人家。
大家聊得开心,唯有伏荏染像个外人一般,百无聊赖。
她也确实是外人,不想像那些妃嫔般讨好太后、皇上,也无话题可聊,便一个劲的吃菜。
福康宫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宣德殿也比不上。
吃了饭,伏荏染便找了个借口先回去了,太后关心了几句便点了头。
其余妃嫔们巴不得她走,一个个都没在意。
太后望着伏荏染离去消失的背影,慈爱的笑脸渐渐隐去,朝夕嬷嬷抬抬手,夕嬷嬷立马上前搀扶她。
“哀家累了,陛下随哀家说说话。”
“是,母后。”
皇上收回落在空空荡荡的门口的视线,起身走在太后的另一侧,随着她去了后堂。
妃嫔们全都失望的起身恭送,巴巴的望着皇上走远,不舍的甩着帕子。
到了后堂,太后将宫人遣出去,只留下夕嬷嬷,锐冷而不悦的盯着皇上。
“为什么把县主赶出宣德殿?”
质问的语气,霸道的气场。
皇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的站在她面前,嘴角紧抿,眼睑微垂。
他心中明了,母后问的不止是不让伏荏染伺候这件事,更是册封伏荏染为昭仪之事。
“哀家尽力撮合你们,为的是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皇上抿了下唇,回答道,“母后,事情不是解决了吗?天泱国已经答应出兵,与扶翼的战乱很快就能平息。”
“这不够!”
太后倏得拔高了嗓门,愤然不悦,双眸迸发着骇人、威严的气势。
“哀家与你说过,县主于太宰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