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到11年前,那时的白瑾之不过是个10岁的孩子,随着师傅白尘子下山游玩。性子也不像现在这么冷冷冰冰,至少还有着些许孩童的好奇心和新鲜感。正值乞巧节,白尘子带着白瑾之到了隆昌镇。镇上的长街集市人来人往,小摊子上卖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和供人们许愿用的河灯。年幼的白瑾之被白尘子丢在了街上,美其名曰让他见见世面,不过是白尘子想与友人去喝酒,不想带这个性格不怎么讨喜的徒弟罢了。
小瑾之也就泰然自若的随着人流在长街上走,在一处叫望月桥的双拱桥上,被一个坐在桥墩子上的戴面具的小孩儿拦了下来。
“嘿,你长得真好看!你是除了我以外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白瑾之盯着这个拦路的男孩,却见他脸上带着长街摊子上卖的狐狸面具,看不见面容,但声音清脆悦耳,竟破天荒得不是很恼这半路不知道哪儿杀出来的人,闪过身形就准备离开。
“嘿,你别走啊!你留下来跟我说说话儿吧。”狐狸面具的小孩从桥墩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白瑾之的面前,双手张开拦着他。“我叫阿诺,你叫什么?”
白瑾之楞了楞,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云竹院里的孩子,看到自己都是低着头怯怯得喊白师兄,从未有人敢拦他的路。他拿眼睛瞄了一眼这个男孩,只见这个男孩身着红色烫边的黑色锦衣,腰间插着一把剑,看上去像是跟自己往常用的练功用的剑相似,大概是哪家门派的大人带出来见世面的小子,跟自己一样被丢在了这大街上。
或许是觉得对方跟自己同病相怜,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白瑾之竟鬼使神差得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姓名。
“白瑾之,瑾之。你名字也好听!不像我,我这名字就是我爹随手翻到我娘的书信给我取得,也从来不想想我喜不喜欢。”阿诺右手拖着自己被面具挡着的下巴,语气也从一开始的高兴转为了不满得嘀咕。“瑾之,我们一起游这夜河可好?我一直都想游这夜河,爹总是不愿意陪我,你陪我可好?”说罢,也不管白瑾之同不同意,拉着他的衣袖便往河边的船上跑,还顺手抛给船家银两,生怕白瑾之反悔挣脱。
白瑾之被阿诺带上了船,也不与阿诺说话,就静静地听阿诺坐在船头一会儿感叹夜河真美,一会称赞那河灯真好看,或者是看着岸上姑娘手里提的花灯叫着那花灯真可爱。白瑾之觉得这人好像不会累似的,一直在船头自言自语,看高兴了,还拍手,就差跳起来高喊了。
等好不容易回到岸上,阿诺又看到街边有一个商贩正在画花灯。他拉着白瑾之就跑了过去,侧着身跟商贩小声商量着,突然转过头来。“瑾之,你就站在这好不好?我跟这位店家借了纸笔,我给你画幅画,就当谢谢你陪我游夜河了。我娘说,我画得可好了。很快,你等着我。”便提笔就这那张对他来说还有些高的桌子开始画了起来。
阿诺这一系列的动作把白瑾之唬楞了,白瑾之扯了扯嘴角,想要离开。忽然,人群开始骚乱,大家开始往四周逃跑,人群中央似乎有人在喊救命。白瑾之也顾不上正在画画的阿诺,便朝着呼叫声冲了过去。
“诶瑾之,你去哪,你别走啊!”阿诺挥着手朝白瑾之喊道。
白瑾之冲到了人群中间,发现人群里居然有一只鼠妖兽,正在攻击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那女孩的母亲已经晕倒在了一旁,小女孩哭着喊救命,却怎么也跑不动了。还好,这只鼠妖兽只是一只幼崽,应该是误闯进了集市,自己收拾起来也不算困难。
白瑾之左手化印,右手想去拔剑,却发现自己的剑根本就没有带出来。只能硬生生地先将印对准鼠妖兽打了过去,准备吸引它的注意力,让它来攻击自己。同时,只听见“刷”得一声,白瑾之身后飞出来一柄剑,堪堪地停在了他面前,却好像很不受控制得样子,感觉随时要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