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孩子独有的恶趣味。
“可能吧。”他微笑了一下,像是为了反击她,抬起铅笔在自己脑袋边的空气上划了一道,同时解释道,“从这到这,初级视觉区到中颞叶皮层,我们就靠这些下通路来识别物体,如果把一张图倒放或是斜放——只要改变一下正常形态的轮廓,一般人就立马不认识了。”
她不开心地皱了皱眉头“哦,这样啊。”
大概是觉得两人像小孩一样针锋相对非常幼稚,陈简忽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声,她听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声有感染力,很快,少年和少女的笑声充满了教室,一直传到走廊尽头。
“真无聊!”她用力拍了拍陈简的肩膀,“你就一直在这画画?”
“没什么事做。”陈简笑够了,深吸口气,“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她举起挂在右手的长柄直伞“拿伞。”
“外面下雨了?”
“它也可以挡太阳。”
“那挺好。”陈简说道,“所以,你忘带伞才回学校来拿?”
“嗯。”
看到陈简的笑容,她内心忽然被某种东西触动了,或许是因为真实的陈简与传闻中相距甚远,她的心狠狠地跳了起来,在夕阳西下的教室里,她意识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微红,她悄悄地打量他的侧脸,忽然看到他的校服上缝着一块补丁,瞬间,一股热切的疼痛感刺入全身,她吸了口气,脑中产生一个狂妄又天真的想法。
她家有钱,可以给他买新衣服、新裤子……
“我……”她开口,不知该说什么。心思敏锐的她想到,如果她说要给陈简买衣服,他会不会误认为自己在侮辱他的贫困?
“怎么了?”
陈简依旧投入于作画,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看来是对这幅画非常满意。
“我要回去了。”
“哦。”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你家离这里很近?”
“就在前面,那个”她迟疑了片刻,“……有高楼的地方。”实际上是高楼前面的别墅区。
“哦。”
她隐隐意识到陈简好像并不对贫穷富贵有多么敏感,他完全不在意这些,自己为他人考虑的心有些多此一举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大胆地说道“你为什么不买新衣服?”
“什么新衣服?”
她揪住陈简袖口的补丁“校服,都破了。”
“哦……这个啊。”陈简若有所思。
他在想什么?自己是不是踩到雷区了?她心跳得很快,感到一丝刺激。
“忘了。”
“忘了?”
“可能是我大姨缝的吧。”
“……没问你补丁的来历。”
“哦,你问为什么不买新衣服,对吧?”
她无语地叹息一声。
“太麻烦了,”他说,“还有去教务处的三楼登记。”
“教务处不就在那边吗?那么近!”她目瞪口呆。这里离教务处三楼最多只有500米的距离。
陈简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似乎在说我个人认为这段距离相当远。
这种话像是出自那种懒惰的上百斤小胖子之口,可陈简非常干练,细胳膊能看到一点成型的肌肉,她忽然想起另一个传闻。
“你以前是田径队的?”
“初一是,后来退了。”
“为什么?”
“麻烦。”
“你真是奇怪。”
“可能吧。”
陈简忽然停下手中的画笔,看上去是大功告成了。
她侧过头重新打量这幅画,还没看几秒,陈简便转过画板,把正常方向的莲花展示给她。
“怎么样?”他自豪地问道。
“蛮好看的。”